我降临世间不多久,就与狗结上了梁子。
那时,我还是襁褓中的婴儿,奶奶抱着我去给狗喂食。那狗是我爷爷牵电话线时候,捡回来的流浪狗,爷爷很喜欢它。听我奶奶说,我爷爷在家喂狗喂的最勤,比抱我还勤。
可能是习惯了我爷爷的庇护,兼之没有旁人的干扰,这只相传是黄色毛略好看的小公狗只信赖我爷爷。对我和奶奶毫不客气。
我奶奶拿着装食的盆,眼看着这狗饿的慌,就赶紧给递过去,这不递还好,一递就递出两个事故,这只饿的发昏只和我爷爷亲的狗,分别咬了我和奶奶一口。奶奶被咬在手上,我被咬在大腿上。
据说当时哭的动天动地,奶奶也没估计自己的伤口就来查看我的伤口,已经出了血,心急之下给我摸了红花油,这个村里人人都认为能包治百病的药。有人建议我奶奶带我去打疫苗,那时候家里拮据,加上有胡言乱语,称道:打狂犬疫苗容易让人变蠢变笨。奶奶怕对我脑子有伤害就作罢,自己也没打疫苗,我敢认定奶奶自己不打疫苗是为了省钱。在我知道狂犬病的潜伏期是20年的时候,我常常担心自己会忽然患病死掉,虽然这种担忧显得多余,担忧却是免不了的。
比起这些,那狗显然比我可怜的多。它需要为咬我这件事情付出代价,这个代价是被卖掉,然后被宰杀。
爷爷回忆说,这只狗因为咬了两个人,所以没有留在家里的理由。他找好了买主,喂了顿好饭给它,在它吃的最满足开心的时候,在背后给它套了个圈,拴住他的脖子后,拉了出来。它在不停地狂吠,回头盯着我爷爷看,爷爷没有心软,因为真的说服不了任何人。它被装进铁笼子,车启动了,狗目不转睛地朝我爷爷这边看,爷爷无奈地挥挥手。这只大胆的有个性的狗狗就这样被带走了。
我曾想打听它的消息,不出意外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