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夕阳暗沉的黄昏,听着《杀死那个石家庄的人》,房间昏暗,室友憩睡,心中突然涌出一股痛彻心扉的空虚。黄昏,果真带给人无限怅惘啊......
曲调起初平缓、无力、麻木,尔后骤然间迸发出“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厦崩塌!”的呐喊。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北国十月初的天气,竟已是这般得寒冷。
八月下旬风尘仆仆地赶往北国求学,却因接二连三的感冒大病一场。忆起尚在家中,每逢生病,总有人送去医院;而今却只能拖着病体,踽踽独行,不由略感凄楚......
一日清晨,路过学校的操场,偶见一位估摸着五六十岁的大妈,和一只苍老年迈的狗。那位大妈抚摸了金毛的脑袋后,突然跑在了金毛的前面。她转身微笑着拍手呼喊金毛的名字,示意金毛跑到自己的身边。老金毛拖着年迈沉重的身体,往前跑了几步,忽然伸出舌头趴在了地上。大妈笑着上前抚摸趴在地上的金毛。我的鼻间乍然酸楚,低头流出隐然的泪来。
人与动物的依靠,是多么美好!
但我无法想象,兴许若干年后。那只年迈的狗,到了不得不逝去的时候,大妈会以怎样的心情来面对,我们又该以何面目来面对呢?
人与动物的依靠,是多么残酷!
人与人的依靠,又何尝不是美好而又残酷呢?
作为一个他乡之客,我终究做不到东坡“此心安处是吾乡”的旷达。身居千里之外,北国的月亮却如此清晰易见。 当时光流逝,终究还是发现昔日的依靠确是分隔南北。
前去上课时,我常常路过一个公园。在一个阳光肆意泼洒的清晨,看见一个满头白发、步履蹒跚的老人拄着拐杖,驻足仰望着逐渐泛黄的树叶,阳光落在他满布皱纹的脸上。我的内心有些触动,这位老人正以怎样的心情来面对逝去的年华?
或许他孑然一身,正回忆着逝去的昔日的依靠。垂暮老人的深思,本已足够令人感概叹息......
北国呵,何以令我手脚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