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旧梦
“明台，我喜欢这样喊你。”
“明台，我想要这样喊你一辈子。”
“明台，很高兴能再次与你相遇。”
画面一转
“明台，我的命从今往后是你的了……”
“明台，我爱你。”
“明台，还没有恭喜你订婚。”
“明台，我真的很爱你，我无法控制，也许只有等我闭了这双眼睛……”
“我不怕死，我怕死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
梦中的女子又哼起了湖南小调，婉转哀怨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回荡在梦里。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明台猛然从梦中惊醒，靠坐在床边，看向漆黑夜空里的月亮，发起了呆。
又做梦了。
从两年前这个梦就一直纠缠着自己。梦中的女子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语。每每都唱着这首湖南小调。自己拼命地想要看清她的模样，可女子的面容总是隐藏在薄雾中看不真切。唯有女子哀怨凄惶的眼神一直追随着自己。
有时候明台想起这个梦，还在胡思乱想自我安慰着是不是本人长得太英俊潇洒了？所以一些精怪来自己的梦中想与自己来一场约会。每当自己把这个想法告诉大哥和大姐，总会被嘲笑一番。说自己聊斋志异看多了。
可明台一想起梦中女子的眼神，心就隐隐作痛，就好像自己亏欠她很多很多似的。
明台起身，走到桌子前想倒杯水喝。掂了掂茶壶，发现壶中没水了。想了想，反正也没有睡意，干脆起身走走，顺便烧壶开水喝。
明台顺着走廊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正哼着歌给自己壮胆，突然看到前方石桌上趴着一个黑影。明台受惊地拍拍胸口，眼珠子一转，遂蹑手蹑脚地向石桌的方向走去。
谁知黑影猛的一回头，把明台吓的身体一歪，摔在了地上。明台撑起身坐在地上，恼怒地说道
“是谁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装神弄鬼呀？不知道会吓到人吗？”
全然忘记刚才自己也想吓唬别人。
“明台，是你吗？你怎么来了？”石桌处传来了曼丽模糊不清的声音。
“曼丽？你大半夜不睡觉怎么坐在这里呀？”
“哦，睡不着。想出来走走。你也睡不着？”
“是呀。”明台坐在曼丽身边，接着说道
“我做了一个梦。梦醒了就睡不着了，就想出来走走了。”
“做梦？你做的什么梦呀？给我讲讲呗。”曼丽不甚在意地说道。
“这……我给你说了，你可不能笑话我。”
“不会的，长夜漫漫咱们俩反正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说出来解闷呗。”
“那好吧，我可说了啊!”
明台看见曼丽点点头，清清嗓门，说道:“我总是梦到一个女子。她浑身上下充满着忧郁的气息，总是用充满凄婉哀怨的眼神望着我。每当她望着我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很难受。在我的梦里她总喜欢穿着旗袍，妖娆妩媚。她总是喊我的名字。她也喜欢对着我唱湖南小调。”
随着明台的诉说，曼丽的眼眶里慢慢沁满了泪水。她紧紧地捂住嘴，防止自己大哭出来。可还是泄露出了些呜咽声。
明台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曼丽眼泪流了一脸。慌张地问道
“曼丽，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没……没什么。就是听你说起你的梦，感觉你梦中的那个女子肯定发生什么事了，才像你说的那么哀愁，就是心疼替你梦中的女子。”
“你看你，不就是一个梦。不哭啦，再哭就不漂亮了。要是知道你哭，我就不和你讲了。”
明台看到曼丽的哭样，笑着刮了刮曼丽的鼻子。
“好了，不和你说了。你赶紧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明台，我想问你个问题。”
“嗯，你说吧。”
“如果……明台，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梦中的那个女子是真实的，你有没有想过要对她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唔……我也不知道。估计就是想问问她，怎么你老是入我的梦呀？还有就是，咱们是不是认识？为什么一梦到你心里就跟缺了一块似得？唔……怎么，你也认真啦。我说着玩的，再说，梦都是反的。曼丽，别想太多了，赶紧回去睡吧。”
“嗯。我知道。就是突然想到了随便问问你。”曼丽吸了吸鼻子，向明台挥挥手。
“那我睡去啦，明台。晚安。”
“晚安。”
明台，我不曾知道，你竟有梦到我。我可不可以认为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我可不可以奢求我们能有重新再来的机会？
曾经的我，肮脏不堪。我曾问过你，是否爱过我？你没有回答，可是你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是呀！我自己都嫌弃自己。更何况是你呢。
现在，我已经重新开始了。我在试着遗忘过去，我在努力挣脱过去黑暗的沼泽。明台，你可还会要现在的我？
第二天
一大早，明镜就去房间里喊明台起床。
“明台，起床啦！赶快来吃早饭啦。一会儿收拾收拾，我们今天就要启程回上海啦。”
听到明镜的话，明台迷迷糊糊的从床上一跃而起，急急忙忙地穿上衣服。走到明镜面前，拽着明镜的胳膊，问道
“大姐，我们这么快就要走啦？我还没有玩够呢。”
明镜听到明台的话，心里充满了无奈。自己这个小弟，每天调皮捣蛋的，整天闯祸。自己想要打吧，那小嘴一哄自己，又舍不得了。真真是克自己的小祖宗！
“是呀，我们来苏州已经有不少时日了。该办的事都已经办完了。也该回上海了。”
“可是……”
“可是什么？赶紧去洗漱。吃完饭收拾收拾你的东西去。”
明台犹豫再三，现在明镜面前说道
“大姐，我可不可以跟你商量个事呀？”
明镜端起碗，喝了口粥。看了看明台，示意明台继续说。
“是这样的。大姐。我想让曼丽和我们一起回上海。”
“曼丽，就是那个笑的很甜的小姑娘。为什么呀？”
“大姐，你不知道。你出门办事的这几天都是曼丽陪着我的。她人很贴心，知道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难得有一个相处舒服的朋友，我不想错过。”
明镜放下碗筷，认真地看着明台说道
“明台，你要想清楚。曼丽是个人，有自己的思想。不是物品。你问过她的意见没有？还有你想过没有，把曼丽带到上海后让她在哪生活？怎么生活？这些你有没有想过？你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想法就什么都不管不顾吧。”
“我……我没有想这么多。我现在就去找曼丽。”
“唉！你慢点，吃完饭在去吧。曼丽就在铺子里呢，跑不掉。唉，你这孩子……”
明镜摇摇头，遂不在叫喊。让这两孩子自己慢慢沟通吧。孩子们都有自己的想法。
明镜本来也有这样的想法。毕竟，在这个乱世里，一个姑娘家生活不易。自己看不到就算了，看见了就不能不理会。尤其是曼丽这种长相漂亮，娇娇弱弱的女孩子。
其实还是曼丽给人的第一印象太好了。再加上之后的相处中曼丽不卑不亢，对待自己和明台也很贴心。自己就更加不想让曼丽自己一人待在苏州。算了，多想无益。还是看这两个孩子怎么解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