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中国散文年度排行榜赫然列出20篇散文精品。每一个标题都是滚烫的,绝大多数作者都是你所熟悉的。
卞毓方的《思想者的第三种造型》有思想有史识,称得上春秋笔法,放在二十年后或不敌某些浅陋的四〇后五〇后的胡喷。
李存葆的《飘逝的绝唱》至今倒依旧是绝唱。没想这位军旅作家把这么婉约的题材写得这么大开大阖,张驰有度,游刃有余。
喜欢梁衡的《把栏杆拍遍》,又惜其不过瘾,如果让卞毓方或余秋雨写或许又是另一番气象。反正贾平凹是不会去写的,他的《今年是龙年》有点像应景之作,论刺世,李国文的《从严嵩到海瑞》比他要厚重得多了。
《书生论剑》《病隙碎笔》两篇,韩静霆与剑对话,滔滔不绝;史铁生自言自语,絮絮叨叨。但都哲思飞扬,火花四溅。
看完散文《大夏情结》,印象中只剩下废弃的皇陵、羸弱的羊、沉默的沙砾和飘忽的荒草。你得坐下来缕缕思绪,啊啊,詹克明的西北风还是刮得那么猛。
读散文《碗花糕》和《嫂镜》,难禁泪满颊。见碗如见嫂,吃糕泪双流,王充闾感受的是另一种母爱;览镜如面,忆嫂思责,王宗仁歌颂的是一种情爱。
《“天堂”的妇女》实为地狱的奴婢,潘旭澜笔走波澜,敢给“天王”理发刮须,摘去“圣人头上光环”,还历史本来面目。
苏童给我们讲述《河流的秘密》,那流淌的精灵也有思想,有脾气,想唱歌就唱歌,想咆哮就咆哮,当它沉默的时候,是不是在捂着一个秘密。
周瑞金的《弗农凝思》是对华盛顿开创民主体制的凝思,我觉得颇有现实意义,如果每一位开国领袖都有华盛顿那样的胸襟,知激流勇进也懂急流勇退,那么国家就会少走很多弯路,民族就会避免很多劫难。在这一点上,曼德拉不知要比穆加贝们强多少倍。
周晓枫的《种粒》从苹果里最小的水系到种子神奇经历,从女孩对自己性别朦胧的认知到世间万物的联系以及微妙的关系,体现女性笔触的细腻和联想的丰富。
《树会记住许多事》是一篇成人童话,让你浮想联翩,每个人,冥冥之中是不是还有另一个自己,刘亮程找到了,我还在找,这就是我和他的差距。
谢子安的 《雨走青纱》是一组田园诗,然细腻如身历,令人向之往之。漫步《冬山》,邂逅山鸡松鼠;伫立《寒水》,亲近飞禽游鱼;想象《家住田野青纱帐》,感受漫天的绿和满耳的虫声。
读黄晓萍的《新城·老滩》如读小说,从野渡无人,到空山一谷,到旌旗漫卷,到沸腾的钢城,见证一个城市从无到有的历史。读张锐锋的《祖先的深度》(节选)如披阅史籍,内容扎实,读起来还真有点吃力。
鲍尔吉·原野的《春雪化时》是视觉的风景,也是听觉的风景;王居卿的《俄罗斯断想》有俄罗斯人镜子里的中国,也有中国人镜子里的俄罗斯。
(摘自2021.2.22~28.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