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生活总是那么有趣。
记得小时候,我母亲总是去山上干活儿,我有时跟着去,有时也会在家等着母亲。
一次,母亲又上山去了,我就待在家中等着母亲回来。一直待着也不是个事儿啊,于是我便在家里捣腾起来。
将家中各个抽屉都翻了一遍,除了那些上了锁的。那几个上了锁的抽屉一直被我视为最神密的东西,总想打开来看看,用手拉过,锤子敲过,筷子撬过,但都无济于事。想过放弃,但我的好奇心哪里那么容易被驱散的?一屁股坐在抽屉旁,盯着它想办法。想了许久,终于想出一个,可又觉得不太靠谱。算了,好歹试一下吧。
奋力提起一旁的锤子,使出吃奶的劲儿往锁上砸去,锁没砸着,反倒差点儿砸到自个儿的脚。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几步,再次提起锤子往锁上砸。砸是砸着了,但那金属碰撞发出的巨大声音愣是把我吓了一大跳。害怕被母亲知道,胡乱收拾一阵就去别处玩儿去了。说是收拾,也不过是把锤子往原处一丢就完事了,至于那锤子是否与原来在同一个位置,就不是我在意的事儿了。
又四处走了一阵,突然想到母亲回来定是会口渴的,便跑到厨房。从厨柜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个瓷碗,可不得小心嘛,这东西一不小心可是要打碎的,要是打碎了母亲是会生气的。
刚准备倒些凉白开,却又觉得这凉白开不大好喝。一点味道都没有,连我都不喜欢的东西,母亲会喜欢吗?可这也没什么别的东西……菜汤呢?母亲应该会喜欢这个吧?
所谓菜汤,每道菜不是都有么?就在碗底。我还喝过哩!那味道老好了,我不喜欢青菜里头的汤汁,只喜欢红烧肉底下的汤汁。似乎有一种青菜的汤汁是紫红色的,我不大记得那是什么菜了,总之它的汤汁与其它青菜也差不多,不过是颜色比较特别罢了,兴许是有人将颜料放在里头了吧。
拿了一旁放着的筷子,压着菜,用另一只手把碗倒过来,里面的汤汁就流了下来,咕噜咕噜的声音真好听。倒了约莫半碗吧,青菜的汤汁只有一点,肉的汤汁倒是挺多,这还是我遵循着"荤素搭配"这四个字做的菜汤。说到荤,我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鸡蛋是荤的呢?它不是没有肉的吗?总想不明白,这或许要去问鸡吧,可能鸡自己也不知道它的蛋属于荤呢?我又拿起根筷子,蘸了点菜汤尝了尝,嗯……味道还不错,可以给母亲喝了。
我又拿出个大碗,反过来在盛菜汤的碗的上头,怕母亲看不到,还放在了比较显眼的地儿,好让母亲一回来就能看到我为她准备的礼物。做完这一切后,我就藏了起来,想看看母亲是否会把它喝掉。
这藏身的地儿算是不错,视野好,还可以半躺着,里头还有些我自己的玩意儿,总归是不会无聊了去的。玩了不多时,靠在一旁,想看母亲来喝时的场景,还有那赞不绝口的话。想着想着竟睡着了,醒时便已在床上。
母亲究竟是否有喝那菜汤,虽说后来问了母亲,但母亲总是含糊而过,所以至今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