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春节,新冠肺炎疫情的来袭,让中国人第一次过了一个不寻常的春节。
家里一位老人感慨:“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过了个‘病毒防控’年。”
第一次,春节里本该热闹的大街空无一人;第一次,在电视里看到医护人员为抗击疫情剪去了长发;第一次,建筑工人在工地上吃年夜饭;第一次,外卖小哥为医护人员免费送快餐;第一次,我们听指挥乖乖待在家里做了个听话的孩子;第一次,我们集全国的力量抗击这场疫情……两个多月后的今天,当我们在这场战役中取得阶段性胜利,回头望,这样的第一次已然在每个中国人心里汇成一股暖流,推动着我们勇敢前行。
仿佛是一种巧合。基本是在同一时段,纪录片《人生第一次》在多个媒体平台上线,把中国人的一生切开来给我们看。按照人生的维度做编排,以《出生》《入学》《长大》《当兵》《上班》《进城》《买房》《结婚》《退休》《相守》《养老》以及《告别》12个人生中的典型横断面,讲述不同人群在人生重要节点的“第一次”。
因为疫情形势严峻,导演秦博在《当兵》一集中,临时决定自己给片子配音时也特别提到,2020年的春节与《人生第一次》,“好像是两个平行的世界,往日的生活如此平凡,却又那么美好。但就这一个个生活的巨浪里,我们看到了很多普通人豁出了一切,我们要特别致敬这样的一个个第一次,那是我们继续生活的关键”。他还用片子里的一句台词为疫情防控阻击战打气:“人类最强大的武器,不是核武器,而是豁出一切的勇气。”
目前该片已经更新到第10集,但看完《出生》《入学》和《长大》,自己已经被完全俘获了。代入感太强,就像是在讲自己,忍不住要为它打call。
片子没有用专业的演员,拍得都是我们平日可见的人和事,让观众“在别人的故事里看到自己来时的过去和远处的未来。”因为真实,所以有共鸣。这是《人生第一次》之所以获得豆瓣9.1高分的秘密所在。
导演秦博在接到项目时也表示,这个项目吸引他的地方就是“这些故事是每一个人都会经历的,就像一条河流,没有过多的惊涛骇浪,但是他暗潮汹涌”,所以他们希望把静水流深的那种汹涌感拍出,就需要找不一样的点。”
这种汹涌感,我觉得就是在看片子的过程中,能够唤醒我们的记忆、点燃我们生活热情的画面,以及从很多事情当中透出的乐观和坚守、平和的闪光之处。而不一样的点就是同一个节点切面的不同侧面。比如在《出生》中,就选取了二胎生产、剖宫产,以及患有心脏疾病的产妇等事例进行记录。
《出生》的开篇以几位准爸爸体验生产开始。旁白描述:“这种疼痛,就像是从鼻孔里挤出一个西瓜,或者是有人用尖头皮鞋,不停地踢你的肚子”。还有一个给产妇打无痛针的画面,又粗又长的针头,由麻醉师从产妇的脊柱插入……半个小时后,一声婴儿的啼哭响起。那一刻,自己当年生孩子的痛和孩子出生的一幕,突然就被从记忆的闸门里拉了出来。再看看身边那个快齐我脖子高小男孩儿,真是觉得时光如梭,还想多抱抱呢,他就长大了。
《入学》一集以轻快的基调开篇。演员高亚麟在旁白中这样风趣地讲述:“在中国,每当九月临近,有一类工具书就会被卖到脱销。这类工具书,用看图说话的方式,向全国1800万准备上幼儿园的小朋友们,传递同一个道理:幼儿园是个好地方。《我爱幼儿园》《幼儿园里我不哭》……但是,很快他们就会发现,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接着,便是曾经还被抱在怀里的小糯米团子们第一次在幼儿园里上演花式哭喊、催泪大戏的场面。
幽默的开场白、忍俊不禁的童言、熟悉的场景将故事本身天然的幽默的开场白、真实的情感、熟悉的场景将故事本身天然的张力顺利地展现了出来。你会心一笑,突然觉得,瞧瞧,那不就是我家的孩子吗?
郭雨晴是《入学》里面的小主人公。对着镜头,她“直言声讨”,妈妈很烦,总是让她做完这个作业,再做那个作业,“全是作业”。直到权威的妈妈下班回来,她不得不乖乖写作业、练琴;但她依然很爱妈妈,喜欢和妈妈一起弹琴,见妈妈出门,总要追着大声问一句“你干嘛去?”;还有为得到老师的小星星,肚子疼也要坚持上完课的左左……
俏皮可爱、稳重内敛、心思细腻,不同的孩子有着不同的故事。片子记录的是孩子们第一次的童年,又何尝不是为人父母第一次也仅有的一次经历着孩子们的童年?伴着罗大佑的《童年》,令人不由得心生波澜,原来每个人的童年都是仅此一次的珍贵。
“种子,被埋在大雪下,安静发芽。老枯树,在夜里,长出一根新枝芽。而我,在爸爸妈妈看不到的地方长大。”这是云南省昌宁县莽水中学的留守孩童创作的诗歌。我猜,当你在第三集《长大》中,听到这样的诗句,一定和我一样,会感叹孩子们的聪慧。
诗歌课程在这里被孩子们所喜爱。在阳光灿烂的秋日里,在篝火燃烧的夜晚,不用华丽的辞藻、只用内心的清新与纯真写下人生的第一首诗。老师甚至会让孩子们用身边的一片叶子做道具,去看叶子里的世界;并且告诉孩子们:“对着山念诗,山会记得,星星会记得。”也许这并不能改变他们的命运,但一定让他们对未来心中有光,心生希望。这应该是《长大》最可贵又令人感动的地方,把镜头对准困境中孤独的孩子,选取诗歌这样温柔的笔触,记录下孩子们成长中珍贵的一课。
当然,还有第四集《当兵》里的第一次鼓足勇气参加跳伞的军人张书豪;第五集《上班》里的第一次经过培训做云客服的残障人士;第六集《结婚》里第一次诵读结婚誓词的小夫妻;第七集《进城》里的第一次通过视频给留守在村里的女儿展示上海外滩绝妙美景的王银花……通过镜头下一个个的“第一次”,爱、纯真、期盼、希望、祝福、坚守等这些美好的字眼被重新拾起,熠熠生辉。
《人生第一次中》说:“生活就像一条溪流,身在其中时,你总是很难去察觉到其中变化的力量”。它像一面放大镜,把我们从纷繁嘈杂又充满诱惑的世界里吸引到人生本真。让我们意识到,原来自己平淡无奇的生活是这么波澜壮阔,触动人心;原来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一生当中的珍贵主角,无可替代。
有人说:“《人生第一次》以温柔含蓄的讲述方式,见证了千千万万普通中国人的生活状态、生存方式,留下了有温度的样本。”也有人说,这是一部反映中国人的人生图鉴。而我觉得,它其实就是在讲老百姓自己的故事,它用温润的笔墨点醒我们,生活本不易,请珍视独一无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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