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家门,姐从房间迎出来,同妻子笑着寒暄,又听她说:后面怎么跟着一只狗。我扯了扯嘴角,想想姐真小气,不就电话里争了几句嘴吗,用得着骂我是狗?脚步就更慢了。
但显然是误会,我顺着她们的目光一望,一只小黑狗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跟在我身后,身子脏兮兮的,脖子上还套了一段铁丝。
“谁家养的狗”?
“是野狗吧,要不谁用铁丝套它。”
“快赶出去。”院子里人多,大家七嘴八舌的说。
我便向外赶它,妻在一旁搭话了,“还是帮它把铁丝取了吧,怪可怜的,不知谁这么淘气。”
我们帮它取下铁丝,感觉它舒服了,就开始赶它出门。它倒乖,只要一声唤,就跟在脚边一路小跑,哄出门外了, “哐”的一声关闭了大门,感觉心里放下了一块包袱。但却听见它在门外低低地叫着,从门缝望去,见它在门边来回的跑,又用两只前爪搭在门扇上推,但毕竟是来历不明的流浪狗,我们不学唐三藏,也就不再去留意了。
天气热,我们坐在院子里葡萄架下闲话,一会儿又来了乡邻,热热闹闹说了半天话,一瞬目,发现小黑狗不知何时又混了进来,静悄悄的卧在桌下。我们只好又带它出去,关门。
但往复几次,它就警惕了,一靠近大门就不走了,开始耍赖皮,腾挪躲闪,恐吓、威胁也不管用。
“这狗倒是蛮聪明的,要不留下吧。”
“是啊,长得也漂亮,特别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牛奶火腿肠养几天,毛色就更亮了。”站在二楼阳台的大哥也表态了。
态度一变,再去看它,就愈觉稀罕了,挺聪明的一只小狗,而且很懂规矩,走到房间门口就自觉止住脚步,很小心的样子,估计流浪久了,察言观色的能力也培养出来了,它一表现,我们就更喜欢它了。
于是儿子开始大张旗鼓地给它洗澡,四五个大人在一旁打下手,一洗才发现它身上有虫子,于是众人都流露出厌恶的神情,异口同声同意洗完澡吹干了身子就放它走。
哥骑车把它丢在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我们都松了一口气,就让它继续以前的生活吧。
次日我准备回城,一打开大门,发现那只小黑狗卧在门边,它竟然跑回来了。我们给了它点滴温暖,它竟然念念不忘,真不能想象它以前受过多大的委屈,但是我们不能带它走,也不愿留它,只能嘱咐父母,偶尔给它点剩饭剩菜,不要让它太饿。
如果下次回老家,小黑狗还不走,那就去带它去看看医生、打打疫苗,好好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