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之前：世界观大概是百年后的星际融合，地球成为外形殖民地+一点点cyberpunk/漏洞很多 自我意淫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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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克从斯坦齐回来的第二周发现自己病了。

他左肋骨上方不舒服了很长一段时间。开始时他归因于这四月的梅雨季——他幼时生活在热带雨林区，树木间蕴藏了万年的湿气在他身上打下烙印，以致于每到水汽氤氲的环境他的关节就隐隐作痛。然而这次的痛觉不一样，卢克本能地分辨出两种痛感的微妙不同，比起风湿的酸楚磨人，这次更像是蚊虫叮咬后的瘙痒难耐，一碰就变成抠破的疼痛感。

于是他在某天操纵训练结束后去了克鲁兹大街拐角的诊所。那是离基地最近的一个地下诊所，看诊不需要验证虹膜。凯亚鲁每次斗殴后十有八九都会光顾这里，他常跟卢克说起诊所里那个扎着双马尾的机械护士。

“有双马尾还求什么？她小腿下隐隐露出的橙色电线我都觉得性感。”这是凯亚鲁的原话，卢克从那一刻开始觉得他不懂凯亚鲁，至少在情趣方面他们的兴趣差别太大。

诊所率先引入眼帘的是一位裹在透明隔离服下的兹弗尔裔医生。他戴着一个白色的护目头套，露出的左手被机械改装，但无名指上依旧戴着一枚发亮的金色婚戒，看来物主平时没有少花时间保养。卢克像往常一样开始了猜想游戏：医生的机械比例至少有六成？也许拿下那个头罩，会发现晶体管和电线正接入他的脑子。

“…有其他零件吗？”医生的问题打断了卢克的日常游戏。他是指卢克的身体有没有借助机械改装。

“没有。”

“遗传病史？”

“没有。”

“近期出游？”

“半个月前去了斯坦齐。”卢克如实回答。

“那很明了了。”医生转了半圈椅子，“是斯坦齐最近流行的传染病，没有机械改装过的物种都容易感染。”

说完医生起身召唤了一声，那个双马尾的机械护士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几支针管。

“目前还没有特效药，用这些可以暂时让你好受点。”卢克接过那些没有贴标的可疑针管，脑中还在思索为什么去斯坦齐的时候没有听说这回事。

“哎，政治因素。”医生摆了摆手。“斯坦齐已经封锁了一阵子了，外界不会知道这个消息的。”

“不是什么要命的传染病，靠你的免疫力半个月内就可以康复，不过有几天可能难熬了点。”医生扶了扶白色的面罩，“喂我说你——”

“考虑改装一下吗？切掉病变的地方换上零件，会好得更快。”

“不用了，我对自己的身体还暂时满意。”卢克撩开医院门口的布帘离开。

不是什么大问题。卢克从诊所出来突然觉得病好了一大半，前几天那种被猫爪刮搔的痒痛感已经消失了八成，但为了保险起见，回到住所他依旧掏出针管给自己来了一针，并拿棉棒压好了那个小孔。他面对镜子站着，卫生间昏暗的蓝灯在他身体上留下阴影，雕刻出更明显的线条。这是一具这个年代少有的完整男性地球人身体，按照地球计算时间的方法，卢克刚好成年，而按照这个星系的时间度量他不过刚步入青春期。因为终年待在基地里学习缺乏锻炼，他的肌肉不明显耐力也不够，这对于他成为一名两栖战舰驾驶员的梦想一定程度构成了阻碍。因此今年他转到了程序部门，专心和各种语言打着交道，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点天赋。

“我要是你，我就把脑子换掉，装一块8900FK的芯片进去。”凯亚鲁在得知卢克转系后第一年成绩全是第一后给出了这样的建议。“地球人的脑子再怎么快，总是会被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干扰。”凯亚鲁是霍巴塔人，他们天生悠闲自我，凯亚鲁便是代表之一，

“也还好吧。”卢克喝了一小杯杜松子酒，感到喉咙火辣。“我可不想之后去看雪的时候只能感到每秒9000转的脑子。”

卢克和凯亚鲁约定从基地毕业后去矮灯星看雪，这个神奇的自然现象可不是每个地方都有，两人对此都期待不已。凯亚鲁从出生便没有离开过基地所在的行星，而卢克只有幼年时期经历过旅行和奔波，过程中的风景和体验早已随着岁月流逝消失殆尽。

“你还会听见脑子里呼呼转的风声。”凯亚鲁举起双手捂住耳朵，做出吐气灯动作，但因为手臂的改装使得整个过程咔咔作响很不流畅。

“我现在就能体会到你脑子里进的风。”卢克没有看他，仰面躺在地毯公上，点燃凯亚鲁刚裹好的一支烟。

“嘿。”凯亚鲁叫了一声。“你真的不考虑加点零件？”有时候他是真的没办法理解为什么卢克对改装这么抗拒。

“就这么想体会吗？你们地球人特有那种东西，叫什么来着——”

“爱。”卢克闭着眼睛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