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的歌声为升起的晨光做着伴唱;花草懒洋洋的舒展着身子,抖去了身上的露水。一声婴儿的啼哭,缓缓的飞上了天空。
屋子内,阿花的父母面露幸福的憧憬着。傍边的婴儿床尽职尽责的工作,使得躺着的阿花发出了微微的鼾声。细腻嫩白的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嘴角的奶渍,不急不缓的流向了下巴。
“妈妈,爸爸”。阿花明亮的大眼睛盯着眼前的男女,努力的要分清哪个是妈妈,哪个是爸爸。女子轻轻擦掉了眼角泛着的莹光,男子泛红的脸上,洋溢着激动。在这个晚上,这家人的笑声却显得格外的突兀。使楼道里的声控灯不停的闪烁,就连路过的蟋蟀都要“叽叽”的抗议两声。
又是一个春天,午间柔和的阳光,轻抚着地上刚刚生长出的嫩芽。阿花踉踉跄跄的学着如何控制自己的左右腿。灿烂的笑容,爬满了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年轻的男女左右扶持,仿佛是这世上最稳妥的保障。
放学后,阿花拉着夏日黄昏的残阳走在回家的路上。生命的奇妙,尽显在阿花那初具轮廓的面庞。但那份美好,却被阿花左手上的成绩单遮去了大半。那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也不知何时被弄丢了。阿花只好蹲在路旁,用纸画了一个假的挂在了脸上。
阿花补课后回家的路上,那年黄昏的残阳并没有等阿花,路旁整日怠工的路灯,今天依旧没有上岗,那条破旧的路上只有阿花自己,和一直尾随阿花的癞皮狗。
癞皮狗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也带走了那缕残阳。阿花左手拎着书包,从路边回到那条破旧的路上,忍着痛,步履蹒跚的朝着黑暗中唯一亮着光的屋子走去。
阿花的右手却是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