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削水果,梨子的汁水很多,随着刀的方向在我手中旋转时,一部分汁水喷溅到我的镜片上。镜片模糊了起来,心情也模糊了方向。一个多星期了,很累很累,那种挫败感在最近的各种琐事中扑面而来。
(1)
表姐住院一周了,各项检查结束后需要医生会诊,但是上周突然增加YQ原因,医院被封控,除了她所在的住院楼,另外几栋及门诊都被封,医生无法来到她的病床前会诊,需要等待几天。
几个亲戚开始轮流电话给我,希望我是不是可以去把核磁的片子拿出去,找别的医院顶级专家看看。
当时我耐心解释,首先这个医院就是专业看脑部问题的,咱们已经住院了,那就先等这边医生会诊完,如果真有什么问题医生解决不了的,他们也会告诉我们。
其次,现在被YQ搞的风声鹤唳,根本不敢再乱跑,这些天,儿童医院、口腔医院等都被临时封控了几天。
挂了电话时,我的心很沉重,表姐生病我也着急,可是除了帮她办住院,给她备好需要的生活用品,还有水果牛奶点心这些吃的,其它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帮忙。
在这个城市,我也就是一个最平凡的人, 没什么出息,不认识什么顶级专家,连普通专家都不认识,我们自己看病,也是预约等待,一点点排队,根本没有后门可走。
家乡父老的期待,而我又力不能及时,心里充满了愧疚和惶恐。
(2)
周日照例带着水果点心去公婆那边,很开心地聊了会。突然婆婆拉着我,提起空气炸锅事件,她让我把锅拿回去,大姐不要了。
杨工是个坑货,有的时候我跟他发牢骚也只是牢骚,发完了也就结束了。跟他吐槽时,也就是希望他能安慰几句。
可是他没有安慰就算了,回家又把这事告诉了父母。于是父母打电话把大姐骂了一顿,大姐当天便跟我联系,说她不要了。
我跟婆婆说,我也不要了,已经跟人家讲过了,如今用不着了。
她开始委屈地落泪:“多大点事就这样生分了?我们都还没死呢,你们姐弟之间就这样,等以后我们死了,那不是都要断绝来往了吗?”
她说的这么严重,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很怕她流泪,只能安慰她,不会像她说的那样,我们不会吵架,有需要帮助的还是会互相帮助,同样的也会照顾好他们。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不纠结。
她念叨着,“你不要跟她计较,她也可怜,当年不同意她做这个亲,她非要做,现在离了,自己一个人带孩子,她也很苦……”
想想这么多年,哪一次不是在妥协,一次又一次地跟自己说要放下,再不开心的事也从来没有当面说出来过。很多的事,一桩桩堆起来,如同一座大山,压的我快窒息了。
公婆两位的期待,而我又力所难及时,充满了压抑和疲倦。
(3)
周末两天 ,我们在剑拔弩张中度过。
我说:“豆,你写作业呢,不要把作业都压到最后的时间写。”
“我现在不想写,我自己会安排好。”她拒绝的越来越干脆了。
在后面的时间里,目光所及都是她在看手机,喊她吃饭也不过来,就算来了,很久都不吃一口。
周五没写作业,周六没写作业,周日到了下午才开始写作业。
我忍着不吼,但是脸色已经出卖了自己的内心,而她,越来越不在乎了。
下午三点十五分,应该送她去上画画课了,我提前七八分钟喊她,突然她大吼:“说了十五走,你干嘛提前喊!”
我默默地关上门,跟自己说不生气,她爱去不去,要去就自己坐公交,老娘不伺候了。
一天天的叛逆,让我怀疑付出的到底值不值得,可这怀疑也只能是短暂的犹豫,等到气消后,我们还是得坚定不移地向前走,给她多一点的时间成长。
父母对孩子的期待,而他们又力不能及时,充满了犹豫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