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船清梦压星河

这是一个微虐的短篇小说,主角堂良……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

谁将烟焚散,散了纵横的牵绊;听弦断,断那三千痴缠;坠花湮,湮没一朝风涟。


“少爷,这是老爷让我交给您的!”一道苍老的声音伴着阵阵晚风吹来,淡然而又细微。

老人对面的少年,抬头看着微微暗淡的天色,伸手接过了信封,黄色的信封上带着两条流苏,触感极好,少年一顿。

他的手是那么洁白无瑕,如同一件绝美的艺术品般纯净,这对纤细而又毫无杂质的手,泛着阵阵冷意,似乎没有温度一般,令人心寒。

“少爷,天晚了,回去休息吧!”林叔感受到了那寒意,口吻中带着担心。

少年嘲讽般地提了一下嘴角,“无碍!”双唇是那样苍白,每句语言都无力至极,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吹过,他就能倒下。

老人皱皱眉,默默摇了摇头,转身回到屋里,拿出一件裘氅给少年披上,“少爷,入冬了!”

入冬了吗?他感觉似乎一年四季都这样寒冷,少年响起手中的信封,轻轻打开,有力工整的字迹映入眼帘。

“黎辰国三皇子生辰……”少年轻启薄唇,念念有词道,一句话读下来,一张俊美无涛的脸庞,闯入少年脑海中。

“什么意思?”少年转过身看着老人。

“少爷,三日后就是三皇子的生辰,老爷让您和他一起去!”老人直勾勾的盯着少年。

少年一手拿着信封,另一只空着的手紧紧握拳,丝丝血迹蔓延出来。

世人不知道,可他和面前的老人都知道,他不过是黎辰国宰相抱来的孩子,那人也只是看中了他这一身的病态,利于掌控罢了。

“好!”少年转过头,淡淡应下了这桩事,这桩不知是好还是坏的事。


“快快快!手脚利索一点!”皇帝身边的公公正在忙着这盛大的生辰,三皇子是皇上最看重的孩子,杀伐果断,毫不留情,犹如冷面阎王一般。

就连当今皇上,都有些喟叹自己不如这个孩子的计谋手段。

金黄的琉璃瓦在夕阳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这乾清宫今夜注定无眠,在这朝中有权有势的诸侯大臣今日通通安坐其中,觥筹交错间的阿谀奉承,为今日的生辰礼早已铺垫下了种种无趣和厌恶。


“少爷!老爷在门外等您!”老人隔着门,向房内叫了一句。

“我这就出来!”少年的声音犹如丝竹般悦耳。

门打开,少年一身月牙白的锦袍裁剪合体,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轻缓,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说不出的尊贵雅致,如诗似画。

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惊讶的美好,真真是,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

“快点!”一道严厉低沉的嗓音传来。

少年加快脚步,撩开马车的车帘,“父亲!”少年微微低头,年过中旬的男人坐着一动不动,直视前方,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今日是三皇子的生辰,老实一点!”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是!”少年干脆的回答。


“报!孟府孟宰相孟哲,携子孟鹤堂到!”公公的声音传进殿中。

“赐座!”皇上听到传报,面露笑颜。

“谢皇上!”孟哲带着孟鹤堂走到座前,孟鹤堂一言不发,安静地坐下,垂着眼眸。

眼看着宰相和诸侯们均落座,皇上身边的苏公公眼色一使,“宣:三皇子进殿!”

声落,走进的紫金色长袍的男子,一头暗黑色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孟鹤堂略微抬眼,看到男子的一瞬间愣住,世间怎会有如此俊美妖冶的男人?

下一刻,如同命定一般,男人朝着自己看了过来。

他深紫色的双眸与自己棕褐色的双眸对视,阵阵危险而又压迫的感觉袭来。

孟鹤堂立刻低下头,刚进门的男人轻笑了一声,“参见父皇!”男人婉转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殿内。“平身!”皇上威严慈爱的声音传来。

男人站起身,落座在孟鹤堂对面。

孟鹤堂越发觉得压迫,“恭祝三皇子生辰之乐!”大臣们整齐划一的声音和动作,让男子抬起双眸扫视一遍,“平身!”男子的语气中带着肃穆。


所有人都在一边轻声交谈,一边欣赏着舞女的舞姿。

一道极其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孟宰相!听闻孟公子抚琴天下一绝,不知是否有幸听闻一曲?”轻蔑调侃的声音传入孟鹤堂耳中。

卓家与孟家乃当朝的两大宰相,从未有过和谐共生之时,一直是水深火热的斗争。

孟哲看了看卓启,“既然卓宰相说了,犬子岂有不献丑之缘由?堂儿!”孟哲用狠辣的目光看着卓启,开口对孟鹤堂道。

“是!父亲!”孟鹤堂微微一笑,淡然起身。

“把古琴拿上来!”苏公公吩咐道。

孟鹤堂坐下,长袍散开,如同淤泥中开出的荷花一般,让人看了心生不可亵渎之感。

“献丑!”孟鹤堂简单两字落下,伸出青葱如玉的十指,开始抚琴。

他端坐于古琴台上,身上的云色锦袍散发出独有的气质,眸子里似有万千星辉流转,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触琴弦,空灵绝妙的乐声便泄了出来,手指好似拥有魔力一般,在琴上点拨,有时宛若春风拂面的温柔细腻,有时像极池中夏荷净的心澈骨,有时犹如秋季枫叶的凄凄婉婉,有时却若冬时雪花的纯粹率真。

在座的众人皆被这琴音所染,一曲终毕,孟鹤堂轻轻地起身,浅浅的笑意残留在嘴角,眸子迷离朦胧,如谪仙下凡一般清傲于世。此曲怕是世间绝音之妙。

琴音消失,殿内一阵寂静,“好!本皇子大开眼界!”一道妖娆的声音伴着掌声响起。

“好!”“真好!真是一绝啊!”大臣的夸赞不绝于耳,可孟鹤堂心中波澜不惊,淡笑着走回座位。


宴会过半,孟鹤堂压抑至极,寻了个机会从殿内走了出来。

一轮高月独挂夜空,几颗繁星无力的守侯在其身边,在深不可测的高空里,夜,当着他那被魅惑的眼睛,呈现出伟大的奇观,黑暗展开了墨色的天鹅绒,掩盖着年前的凉亭。

孟鹤堂一抚袖,坐在亭中,仰头望着夜空,入神时,背后传来一道调侃的声音:“孟公子让本皇子好找啊!”孟鹤堂听见声音,猛的回头,妖孽的容颜印着月光映入眼帘。

“三皇子!”孟鹤堂准备跪下行礼,“诶!”男人拦住了他,孟鹤堂一愣,抬头。

这张面容真是能让万物倾倒。

“本皇子甚是喜欢方才的琴音,不知孟公子。是否有空?明日来我宫内坐坐?”男人笑着。

孟鹤堂一看这不容拒绝的口气,回答道:“甚是有幸!三皇子!”说完,躬了躬身子。

“还望孟公子记住自己的话!明日等你!”男人说完转身离开。

孟鹤堂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这种感觉,让他莫名欣喜。

他摇摇头,转身走回宴会。


日上三竿,孟鹤堂坐在府内的池边,他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中是垂钓的鱼竿。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迎着这一切,世间寂静无声,如同静止的水墨画。

“少爷!三皇子府上来人了!”老人走近他,轻飘飘的语气传来。

孟鹤堂有些惊讶,睁开双眸,“这么快?”

“还望少爷迅速!”老人的语气微冷。

“好,我知道了!”孟鹤堂起身。


“孟公子让我好等!”男人坐在主位上,慵懒地睁开双眸,语气微微泛着不耐烦。

“三皇子……”孟鹤堂正准备跪下,男人阻止了他:“别动不动就跪,抚琴吧!”

孟鹤堂提衣的动作顿了顿,“是!”沉默地答了一个字。

他闭上双眸,开始抚琴。

抚到一半,孟鹤堂感觉檀香气味袭来,自己的双手被罩住,他猛的睁开双眸,坐着听琴的男人不知何时绕到了自己身后,亲昵的贴主自己的后背,滚烫的温度传来,他愣住,反应过来想抽手而出。

“别动!”男人微冷的语气让他一动不敢动。

琴声在继续,旖旎的气息蔓延着。

曲终,“美吗?”魅惑的声音响起,孟鹤堂颤颤巍巍,“美!”确实,这琴声,让孟鹤堂都甘拜下风。

“《凝情》!”男人再次开口。

“什……什么?”孟鹤堂有些疑惑。

“我说这首曲子!《凝情》!”男人回答道。

孟鹤堂失神地盯着地面,男人来到他面前,一只手轻佻的抬起他的下巴:“叫我一声九良!”

孟鹤堂瞳孔大睁,震惊流露出来,“不敢!”话落,他立刻跪在地上。

“叫!!!”男人眯起眸子,危险的语气让孟鹤堂胆战心惊。

“九……九良!”声音细小,甚至没有发出。

“大声!”男人一把提起孟鹤堂的腰,扣在自己怀中,直勾勾的盯着他。

“九良!”孟鹤堂略微放大了一点声音。

周九良听着,愣住:“很好!”

微微凝固的气氛,让孟鹤堂慌乱逃出。


“去哪儿了?”孟哲质问的语气让刚回来的孟鹤堂有些恍惚,“回父亲,去了一趟三皇子那儿,三皇子似乎很爱儿子的琴音!”

孟哲盯着他,半晌,淡淡笑了一下,“很好!”

孟鹤堂回到房中,苦笑起来,今日的一切他都了然于胸,他对着一个男人,一个不该动心的人动心了。

他是整个黎辰国的皇子,而自己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孩子,这份情,该断!

“老爷!三皇子派人来报,要求少爷每日去他府上抚琴!”老人向坐在书房中的孟哲汇报了一声。

孟哲似乎有些意外,“好,我知道了!去告诉他一声吧!”


“什么?”孟鹤堂皱起眉头,“少爷,您最好识相一点,三皇子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老人的语气冷淡至极,还带着些许威胁。

“我知道了!”孟鹤堂闭上眸子,掩盖住那庆幸而又痛苦的神色。

日子一天天过去,孟鹤堂每天都在进行同一件事,那就是抚琴。

今日也不例外,“参见三皇子!”一道温婉的女声传来,这是卓宰相的女儿,名叫卓妍诗。

“平身!”周九良展开了魅惑的笑颜,看的孟鹤堂阵阵心动,却也心痛,他是喜欢她吗?

“三皇子,今日可有空?”卓妍诗微微害羞。

“明日吧,今日公务太多!”周九良轻轻笑了笑。

卓妍诗敛住失望的神色,“好!”勉强笑了笑,退了出去。

“走!跟我去一个地方!”周九良看着女人退了出去,拉起孟鹤堂的袖子,“去哪儿?”孟鹤堂下意识问道,“去了你就知道了!”周九良神秘一笑。


“美吗?”周九良带着孟鹤堂站在楼阁上,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这个楼阁叫什么啊?”孟鹤堂无力的声音传来,“你想叫什么?”周九良微微揽住他,妖娆地问着。

“云情阁!”孟鹤堂凝视着远方的山水湖泊,站在这几层楼高的楼阁上,“好!依你!”话落,周九良猛的贴上他的唇瓣,辗转反侧,孟鹤堂双颊通红,有些抗拒,“别拒绝我!”周九良强势的声音传来,孟鹤堂鬼使神差地闭上双眸,享受着这一切。

良久,周九良放开了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唇瓣,“很甜!”微微笑起来,孟鹤堂看得呆愣。

夜色降临,“送你回去吧!”周九良揽着他走下楼阁。

临走前,周九良扳过孟鹤堂的肩膀,递给他一束寒梅,那花朵里透红,花瓣润滑透明,像琥铂或碧玉雕成,有点冰清玉洁的雅致。

“很美!我很喜欢!”周九良听着满足的笑了笑,放开了他。


孟鹤堂在房中,看着窗台上的寒梅,回味着下午发生的一切。

他淡淡笑了起来,突然,脸色苍白,他极速地喘着气,手颤颤巍巍地伸到桌子上,拿起白色的药瓶,一口水送了下去。

“咳咳!”他拿出怀里的手绢,捂住嘴巴,当他再次拿开,鲜红的血让他眼前一黑。

“还有多久啊……”他苦涩地笑了笑,一把火点燃了手绢。

夜色已深,他蜷缩在床上,禁闭双眸,谁都能看出,他痛苦地压抑着自己,那份情,那声咳嗽。


翌日清晨,他如同往常一样,来到周九良的大殿,准备推门进去,却看到了让他惊讶至极的一幕,周九良微微弯腰,闭着魅眸,轻柔的吻在卓妍诗额头上。

这一幕,刺痛了孟鹤堂的双眸,也刺痛了他的心那颗心。

他迅速地合上门,跑出宫内,回到府上,“你怎么回来了?”孟哲略微愤怒,他以为孟鹤堂惹怒了周九良。

“父亲,三皇子今日与卓家小姐有约,儿子不用抚琴了!”孟鹤堂勉强一笑。

孟哲皱了皱眉,摆了摆手,示意他回房。

孟鹤堂盯着窗外,鹅毛大雪倾城地落在地上,他走到院落中,一身白衣,躺在雪地中,本就冰冷的体质更加寒冷。

他浅浅地笑着,任由雪花飘落到他的脸上,睫毛上,他像感受不到一样。

“咳咳!”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过耳廓,最后落在地上,一片雪白中,那鲜艳的红色,让天地万物都痛心。

“老爷!老爷!皇上驾崩了!”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孟鹤堂微微歪头,皇上终究还是不行了啊!

“三皇子有什么动静?”孟哲询问了一句。

“据说,三皇子会在抛弃之后迎娶卓家小姐,卓妍诗!一同举办登基大典!”老人慌乱的语气给了孟鹤堂一个晴天霹雳。

他从地上爬起来,似是发疯一般冲出院门。


周九良和卓妍诗此刻坐在殿内,孟鹤堂慢慢走进,“三皇子!我……”他轻启苍白的薄唇。

“滚出去!”周九良的眸中冰冷一片,似乎从未认识过他,孟鹤堂身躯猛的一震,“听不明白吗?滚!”周九良再度开口。

孟鹤堂淡笑着退了出去,终究,还是自己用情太深。

正当他走到门口,周九良的贴身侍卫上前:“孟公子,有些话您即便不想听,但我也要说!”

孟鹤堂抬眸看了看他,示意他继续,“孟公子!三皇子他生来就是皇家之人,肩负重任,若是与卓家联姻,往后这天下,这黎辰国都会是三皇子的,三皇子会坐拥这全部江山,这是三皇子的命,皇家的权势才是三皇子的目的,而您……”

“我懂!我都懂!”孟鹤堂颤抖了一下,继续往前走,出了门,他回到府中,不吃不喝,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睡着,他身旁是被鲜血染红的手绢,一张又一张,似乎有着流不尽血。


不吃不喝三日,孟鹤堂早已虚弱至极,他此时此刻就连走两步路都轻飘飘的,仿佛随时会倒下。

“少爷,今日是三皇子的大婚!请您立刻起来!”老人那一丝温度的语言传进孟鹤堂耳中,“好!你和父亲先去吧!随后就到!”孟鹤堂卯足了力气说出一句话。

“还望少爷您准时到,否则老爷会做出什么谁也不知道!”老人威胁的语气传来。

“嗯!”孟鹤堂在屋里轻蔑的笑了笑。

他起身穿戴好一切,依旧是那套月牙白的衣裳,只是他的脸色更加苍白无力,眸子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仿佛只剩一具躯壳。


宫中

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寒风卷着花香刺得人们头直晕,就连满院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小径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卫,这场婚礼空前盛大。

孟鹤堂躲在树后,看着周九良一袭红衣上面用黑色的细线勾勒出曼珠沙华,显得唯美而嗜血,三千青丝随意的用玉冠束起,显得随意而自然,紫色的眸子微微阖着,邪魅至极,肤若凝脂,面貌十分俊美,霸气的剑眉,高挺的鼻子,微抿的嘴唇,如果忽略掉红衣,倒有几分谪仙的的气质,穿上红衣,有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感。

他身旁的女子带着红色的盖头,优雅高贵地被他搀扶着,他眸中全是对新娘的爱护和包容。

“三皇子!我的九良!愿这渺渺时空,茫茫人海,你能永生欢度,不悔来这一趟!”孟鹤堂笑笑,转身离开,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牵念,仿佛他忘记了一切。


云情阁今日淹没在连绵的细雨之中,如同少女一般屹立在天地之间,水天一色,他手中抱着一束寒梅,艳红如同血色。

他低头看着一朵朵梅花,轻轻提起嘴角“真美!那年冬天,你也是这样待在我怀里!可惜,以后看不到了!”他的声音愈发虚弱。

他看着面前的围栏,半身倾出外面,双脚不再用力,就那么,自然地落了下去,他像被折断了翅膀的蝴蝶,又像开败了的桃花,迅速的下落着。

落地的时候,他闷哼一声,整个世界在他眼中都是血红色,那束寒梅混着血液落在地上,他的手慢慢放开,双眸紧闭,脸上是淡淡的微笑,他释然,仿佛没有一丝痛苦可言。

天地间,寂静一片,只有那抹刺眼的红,在不断扩散。

“皇上!孟公子……身亡了!”贴身侍卫的一句话,让周九良发疯一般跑了出去,一瞬间,他只觉得,天崩地裂。


许多年后,黎辰国的国君,换了一代又一代,但所有人都知道,曾经有一个君王,散尽了后宫佳丽三千,为国家的昌盛繁荣付出了一切,换来了今日的所有。

他死后,未入皇陵,葬在了——云情阁,那个此时繁花盛开的地方,美丽至极,却从未有人敢踏进半步,那是黎辰国一个神圣的角落,不染世俗。

那人死前,说了这样一句话: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为你负了满朝文武,弃了黎明苍生,舍了君临天下,丢了九五之尊,此后千夫所指,万死不辞,只愿与你守着百岁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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