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孤独》(2) - 家族的孤独

布恩迪亚家族的男人都是疯子,而这里的女人却有非凡的色彩。

乌尔苏拉是这个不正常的家族中正常的人,她热情积极,无时无刻不迸发着活力,即使她失明也一如往常,她会暴打独裁的阿尔卡蒂奥,大骂奥雷里亚诺上校,不断接纳着出走和来往的人们,用她的智慧、勇气与善心维持着这一家族,而当家族一代荒诞过一代,当雨季到来,当她力不从心时,她维持的体系被推翻,她沦为玩偶被小孩们乱涂乱画拖来拖去,这是对她一生勤勉地想将家族引向正轨的最可笑的讽刺了。而当她死去,这个家族也最终涣散。

庇拉尔.特尔内拉是这个家族孤独人的接纳者,给予他们陪伴,成为他们黑暗中孤独的同伙。她能感受到二代何塞的孤独躁动,感受到二代奥雷里亚诺的挣扎(“告诉我,她是谁?”)并以一种母性的关怀鼓励他“我会把她包好,送到你手里”;第三代阿尔卡蒂奥对母亲的依恋,第三代奥雷里亚诺.何塞对姑妈的迷恋,,都在她这里寻求短暂的慰藉。她承受着布恩迪亚家族的孤独,包容并指引着他们。

丽贝卡,阿玛兰妲,桑塔索菲亚都有着浓重的性格特色。

布恩迪亚家族并没有一个家族所应有的凝聚力,乌尔苏拉曾尽力做但没有做到的。奇怪的是,布恩迪亚家的性启蒙多是来源于妓女。家族中充斥着不伦恋情,兄弟二人共有一个情人,第三代阿尔卡蒂奥和奥雷里亚诺和第六代奥雷里亚诺的恋母情结,后代竟没有一段正常的恋情,而庇拉尔.特尔内拉那干瘪的身躯慰藉了这个家族多少不幸,从第二代到最后。畸形的感情也多少影射出了情感无法寄存的痛苦。正如第三代阿尔卡蒂奥时的童年描述时,没有人关心他衣服是否小了,裤子是穿的上校的裤子改的,没有人关心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这大抵也是其他人的童年,当一个人长时间不被理解时,要么孤僻要么疯狂。对手稿的痴迷又有多少是不安的心灵的寄托,他们探索着手稿的奥秘,当有情爱,有战争,有罢工时便无暇顾及,当一切不可得又将余生奉献给了羊皮卷。只有奥雷里亚诺和姑妈阿玛兰妲.乌尔苏拉,他们的童年在一起度过,理解共享着快乐与伤心,他们分离过回来时又有童年时的亲昵,他们的孩子是“第一个因爱情而出生的后代”。

对于一个家族的悲哀莫过于一代不如一代,若非天灾,也有人祸,从第一代的何塞.阿尔卡蒂奥的开疆辟土,到二代奥雷里亚诺上校的辉煌,再往后第三代阿尔卡蒂奥残暴,奥雷里亚诺毫无建树只有情爱,第四代何塞.阿尔卡蒂奥第二荒淫无度,奥雷亚雅诺第二懦弱 ,第五代何塞.阿尔卡蒂奥贪财,第六代奥雷里亚诺与世隔绝。天主教讲七宗罪:傲慢、嫉妒、愤怒、懒惰、贪婪、暴食、淫欲。佛教讲三毒:贪、嗔、痴。布恩迪亚家讲这些一个个都尽数占了。这样的家族纵使没有毁于一场暴风,也终不会留下痕迹。

-202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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