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行、藏地、江一燕,这是去看《七十七天》的理由。
没看电影前,听窦唯写的主题曲《扎西德勒》,不知所云。草草听过就关了,直至看完影片才大概懂的些许。就好像水浒传里鲁智深那句“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关于藏区的影视作品越来越多,许多人心心念念的藏区开始被退去迷离虚幻的镜像而呈现在眼前。上半年的时候看张扬的《冈仁波齐》,虽然被视作是纪实类电影,但冥冥之中依旧是导演的执念,是关于生死的构架和灵魂的救赎。反而《七十七天》所呈现的朴拙到更加坦诚,即便如生拉硬拽的两条线使影片有了刻意拼接的痕迹。
看电影的时候,后排的观众小声议论着理解不了为什么会有人独自穿越荒原。我知道这样的议论,是多数人的议论,这样的不解,同样也是多数人的不解。于是有了影片里江一燕的发问:“遇到了什么人生的不如意?”但那时的赵汉唐没有回答,反而又加剧了不解的程度:被人认为是疯子。
那一刻,我觉得赵汉唐也没有想好答案,除去内心的执着。这让我想起独自去骑禹王洞、去骑陀螺山、去骑桃桃山、骑张北草原、徒步去朝台……或许就是一念起,万物骤止,一念生,前行不辍。
赵汉唐说一个人旅行是不想别人麻烦,江一燕说一个人旅行是不想麻烦别人。两人最终在三岔口各自离去,那一刻我理解赵汉唐的心境,更钦佩江一燕的勇气。
江一燕有过两次落泪。第一次是看见珠峰时的喜极而泣,那是她心心念念的圣地,所以那泪,是站在高山之巅时的幸福和满足;还有一次是再次到冈仁波齐时的痛哭流涕,那是她发生事故的旧地,所以那泪,是滑向低谷的喧泻和释放。从到达山巅到滑向低谷,是一段旅程,更是一种人生。于是有了江一燕绝决的态度,是与过去的告别。“只有死才是对命运的蔑视”当她咬着牙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在宣读自己的墓志铭,坚定而强烈。
与江一燕的哭不同,赵汉唐的流泪来自于两匹狼,但他哭的压抑、短促。经历了暴风雪崩、孤独煎熬后的赵汉唐最终在两匹狼的追逐中感到了恐惧甚至崩溃。在影片的后半部分,两只狼几乎如影随形。
我将它们视作是潜伏人类心底的本性:贪婪、执念、狡黠以及妥协。所以,赵汉唐最后的与狼在赛跑无疑都是在与自己赛跑。至于后来那只不期而遇的小狼,无非是找到了一个与世界与自己和解的出口。至于闪过荒原夜空的闪电则是幡然醒悟,是醍醐灌顶,是涅槃重生。
关于《七十七天》,有人喜欢那一句不想过30岁就死了,等到70岁再埋的生活;也有人感动于我要自由,去他妈的命运;但我始终觉得这些都抵不上那一句我决定放弃穿越、改走昆仑山,走出荒原,回去过好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