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静下心来正经写点东西了,灵魂差点不在路上。但每年的最后一天,我准会习惯性写点什么,像是进行一场隆重的仪式,郑重其事,也算是对即将过去的这一年高度总结和无限敬畏。
没到跨年时,总准备着到时要恶狠狠的大骂这一年的操蛋生活,积着一大波话要讲,预备着冲天怒气,可是待2018年最后一天即将逝去时,心灵之湖却泛不起丝毫涟漪,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而平静。
我自问,难道因为平时是愤青,而年末了变身思想家的缘故吗?我也不知道,凡人的生活也许是不需要想得太清楚的,心有梦想,平安喜乐,切莫虚掷就好了吧。
这一年,从学生到教师身份的转变,有好有坏,比我想象的好,也比我想的糟,生活就是这般“精彩极了糟糕透了”。
尽管为深造努力过,结局是落空的;尽管还是继续努力奋斗着,依旧会有差之毫厘的时候;尽管初出茅庐、青涩无知,还是努力成长着......那么近那么远。
不变的是骨子里的韧性和对生命的倔强。忘却挥洒的血汗,忘过栽下的花,结过的硕果,前方荆棘,收拾完了砥砺前行。
真实的状况是,这个过程,肯定会有失落懈怠,我太知晓自己了,坏情绪的蔓延是很厉害的,所以只能自我克制把控,润物细无声的调试。
我佩服江左梅郎,拖着孱弱病躯,年寿难永,殚精竭虑,总是低眉浅笑,语声淡淡,闪动着沉沉眸色,酝酿一场惊天金阶狂澜,不为自己,只为赤焰忠魂,整肃朝纲,激扬浊清。又像伪装者明楼,万箭穿心,却淡笑说没关系。
这得修炼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如此切换自如啊?
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大抵是人与生俱来的天性,向往诗和远方亦然,有的人去了远方依旧没有诗,有的人拥有诗但远方还是那么远。到后来,我以为只要心中满足,哪里都有诗意和远方。
2019年,本命年,我是一个不太迷信的人,课上跟学生们也讲了:老师我不信神、不信教,是个无“信仰”主义者,若说信点什么,那可能是“马教”、唯物主义的忠实者。就如季羡林先生说的:我研究佛,但不信佛。虽然无宗无教,但心里住着佛,有所暗示,对世间尘物是敬畏的。
新的开始,我依旧满怀期待,就像我老师说的,祝你好运,希望能拱到好白菜,承他吉言,不求又大又好,能有白菜就好。
我是幸运的,有人问我粥可温,有人与我共黄昏。这一年,家人平安健康,到达她在的城,或隔着大洋彼岸与老友叙话,同仁抬爱,和乐笑谈。做着自己热爱的工作,对教育有温度而温情,回家了就好好生活过日子,读书,听诗,喝茶,晒太阳,吸收天然养分。
絮絮叨叨一晚上,抬眸望向窗外,月光稀疏,冬夜凉嗖。可那颗心分明是滚烫滚烫的。
有人说,真正的英雄主义,是在认清生活的真相后,继续热爱生活。我想为接着成为真正的英雄主义战斗到底。
王尔德经典语录里也提到“我们都深处阴沟,但仍有人仰望星空”,那个一路追风的少女还会偶尔抬头望见天边月光皎皎呢。
新年的钟声敲响了,梦醒时分,我的世界下雪了,之后雪又停了,世界一片大好。
端起觞觥,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明天。
写于2018-1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