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收到了宿舍老七发来的信息,还附了张照片,说快递已收到。霎时,我像完成了一桩多年的心愿似的,笑在眉头,喜在心头。
毕业后,同学间联系的并不多,因为身居各地,工作上也没啥太多交集,偶尔只是在微信群里说上几句话。
但回想起那时的学校生活,依然会有一些清晰的记忆片段。
一开始我们住的是八人间,宿舍里有性格比较开朗的室友,只要一带起头,很快便能“拉拢”着大家熟悉起来,并按照出生日期论资排辈,老大、老二……老八。老四、老八会点声乐,有时会领着我们几个在宿舍里一起吼吼唱些歌。寝室里不记得是谁提议用扑克牌选宿舍长,谁抽到的号最大,谁就是室长,运气一向并不好的我那次却“中了奖”。
我们宿舍正对着上下的楼梯,晚上的廊灯时常会照到我睡的上铺的床上。有天夜里,头脑里冒出了很多灵感与花火,就爬起来写了篇小文章,又抱着参与的心态把稿子投到了中文系某个文学社的信箱里。后来的某天,被告知稿子被录用,并邀请我加入文学社团,从此我成了“滥竽充数”的创作者,还记得那个社团叫红帆船文学社。
当时的校园生活,一开始只有BP机,后来毕业时也只是能打电话、发短信的手机普及,所以我们受手机网络的影响也并不大,现在想来,也是一件好事。
周末的时候,宿舍几个会一起凑钱,然后步行到当地的夜市上吃火锅。路程不近,但有说有笑,也并不觉得累。
后来,我们搬到了新校区,宿舍原来的八个人被拆散了,因为我们条件改善,变成了四人间。我和老大、老四、老七一个宿舍,老二一直念着旧情,说我们宿舍气氛好,愣是单独买了个钢丝床支起来,晚上睡在那里,白天再收起,也没嫌麻烦。
宿舍兄弟几个比较团结,不像现在的大学生,有了智能手机,沟通的很少。我们常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洗澡,一起租个自行车浩浩荡荡地骑车去市中心(新校区离市区比较远)。还记得,有一次我生病挂吊瓶,兄弟几个围坐在校医务室床边陪我聊天的温暖场景。
老七家就是本地的,有一年国庆,我和老四就在他家住了好几天,蹭吃蹭喝。毕业那年,因为还要等几天才能领到一些证书,我又在老七家叨扰了一段时日。
在学生时代,有时候总觉得别人对自己的好,我们记在心上就行,也不用去表达。我这人也生性木讷,更是不怎么会说话。但成年后,在社会上经历些世面,才发觉,没有什么好是理所应当,心存感恩,表达谢意才不失我们善良的本性。
跟老七要地址,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我提起当年他爸妈对我的照顾,他只是说不用客气。拗不过我,终于给了个详细地址,恰好他爸妈在他家,我就给他寄了这边的特产苹果。也不是在意什么礼不礼,只是内心一旦涌动着表达感激的心意,不“吐”不快。
时间会模糊一些记忆,美好的东西诉之于笔尖,静心回味,应会使人更成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