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的记忆

我爱极了下雨时被雨水。后的任何植物,干净,明朗,异样恬静,异样的美。

路边的、山坡的、沟里的、渠里的、无论是野草,野花。一切的翠绿、墨绿、最爱草绿!

在最初的记忆里,我只是把他当做一种植物,后来我明白,世间万物都是一种生命的存在。

小时候总是无法理解父母为什么不喜欢花草,而我总是羡慕有些人家院子里或大或小的花园,里面栽种着各色的花草,开着各种的花,惊艳,博人眼球。而我家没有,我想或许是父母看尽了田里的各色庄稼及漫山遍野的野花野草,对这些花花草草已麻木了。

极为爱花草的我就开始从外面往家里弄来花草栽种。

我无法忘记在一次次地在雨季里看到的植物的状态,沁人心脾,难以忘怀。

一次,是个阴天,我与隔壁的伙伴去找杏树的幼苗,打算栽来种。期盼着等它们长大可以吃杏子。

我们手中各自拿了一把铲刀,到各处的田埂,野地里找杏树。长我两岁的伙伴经验是要多些,带着我很快就找到了一片空地,对,是空地,荒地,没有栽种任何的庄稼,蔬菜,地的表皮是硬的,不是种着庄稼的松软。空地里长着几棵树,其中有一棵杏树。

我们低垂着头颅眼睛不停的在那片地里找寻,期盼着杏苗的出现,而杏苗就被我们很轻易地在一些杂草间找到了。

远远近近地发现了好几棵只有手指长度的杏苗,枝干长出了小小的心形的叶子,翠绿或草绿。


突然,天空就下起了雨,淋湿了地的表皮,我们不顾雨湿了衣,不顾被树带过来的冷风,在雨里慌乱又小心翼翼地挖一棵小幼苗,生怕伤了它的根,雨水渐渐深入土地,土地也开始成了泥泞,而我就看着我的邻居玩伴把一棵杏树挖了出来。

杏树根部连着杏核,自然分开两半,中间露着白色的杏仁一样的东西。他又把杏树的整个根部娴熟地、轻手轻脚地用泥巴裹了起来,就像是一个裸露的婴儿被人小心翼翼地穿上了衣服。

后来,我就把我们挖来的两棵杏树分别栽到了各家后院的一小片空地上,给它浇水,用心守护。不幸的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我的杏树被鸡啄光了整个叶片,只剩下了光秃的枝杆,没多久就死去了。

好一阵子,我都为这棵死掉的杏苗难过。后来,又在后院种上了蜀葵。

又是一个雨天,雨水把到处的花、路边草、各处的树叶冲洗的透亮,学校院子正中央椭圆形的大花园里,各色的蜀葵,争奇斗艳,白的、粉的、玫红的、在这个雨天里异样恬静,分外迷人。


午饭后,雨停了,在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的时候,我和一个同学竟跑到大门外两旁栽种的蜀葵跟前痴痴地看了起来。

风在摇它的叶子,草在结它的种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一大片蜀葵在门口的一块空地上和谐的挤在一起,高度与我当时的身高一般,水珠一滴一滴地从叶片上、花瓣上、枝杆上慢慢滑落下来,像露水,似珍珠。叶片的尘土,被雨水冲洗的碧绿碧绿,绿色的枝干强而有力的支撑着花蕾与叶子,那粉的,白的,玫红的开放的花喝足了水分,饱满有力的绽放着。顿时鼻腔里充满了花香,泥土的清香。

当我立在那里看了足足几分钟后,我发现蜀葵也是有种子的,一个小沙糖桔模样般地东西长在上面,一层外皮里面包裹着一粒一粒扁扁的种子,我掰了两个下来。

种子就被我带回了家,交给了奶奶,极疼我的奶奶总是支持我做自己喜欢的事。种子被奶奶保存了下来。

有一天当我快忘记了这件事的时候,我惊喜地发现后院里那片空地上一株一株的绿,叶子散落在地上,是蜀葵,我心里惊叫起来。是奶奶给我种的。

后来,那几株蜀葵就在我家后院空地上顽强的生存了下来,开花,结果。一样的粉,一样的白。一年又一年,种子被春风带到地上,阳光、雨露、泥土、蜀葵也随之越来越多,后院五彩缤纷,给我欢喜了很多年。

如果说,童年里还有什么最快乐的日子,我想说,包括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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