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之思狂
早上送娃,骑电车行至半路,雨由丝变麻,赶紧对女儿说,你打住伞吧,只打你自己就行。她乖巧照做,只是雨不早下,好绸缪,下雨倒不怕,谁淋谁尴尬。忍不住又说,乖,雨越下越大,你倒真听话。她听出了音外话,赶紧把伞乾坤大挪移,并伴着笑哈哈。行至半路,见一遗落紫色头卡,她捡起来,兴奋地喊:妈妈,还是新的!上面还有王冠。别低头,王冠会掉;要淋雨,昧金也好。(有真主信的还会还她,先存了哈)安慰她,知道你那天的五元不是白掉了吧?牵肠挂肚的。
在雨中载她不是首次,没有什么可炫耀的。每次都互相打趣,笑哈哈。想起我十七,八岁的年纪,大雨滂沱中,和魏同学迎雨而上,开始风雨人生的骑行,豪气冲天,雨迷双眼,于朦胧依稀中壮行。还笑嘻嘻地攀谈,为此自豪,狂蹬而行。最难忘的不是平和,风和日丽,而是在某次恶劣天气放任自己时,你找到了隐蔽的真实的自己。
魏同学个高苗条,白净文气。她高中毕业先去公路段上班,同桌情我没在意,只顾学习了(笑,虽然也学得不咋地),但她在某一天,找到我,给我三十元钱,资助给力,二十多年前,她工资当时也不高,让健忘的我无法忽略不计,无以为报。当时慨当以慷,我坦然受之,就不知道客气。
又想到韩同学,外表温婉迷人,骨子里坚毅。那时总感觉说不完的话,略成熟内敛,我是个妹迷。用自行车驮我上学八里地。总是急急忙忙寻她,谈心聊天。两村挨着,不愿分离,经常卧谈,双宿双飞。
还有焦作的史同学,有时感觉我们是性相近,若前世的双胞胎,哼哈二将,现在有王妹妹,铿锵玫瑰三人行。那时我们同游畅快,我外表斯文,内心倔强。她是内外皆豪放。我们同约去教室,门锁未开,从窗而入。她先一闪而过,欲扶我,我随后一跃,同利索,不染纤尘,她愕然,表示服。曾在焦作相聚同逛,见一女子穿美衣,说,去,问问她哪买滴,咱也置件。史同学义无反顾,不拿自己当外人,问后反馈,郑州买的。年轻真好,无畏无惧,探得天机,唯有可嘉的勇气。看着她,映射自己,表示醉了……
还有一次的壮举。当时公交车不买票,罚得厉害,超出学生的想象力。一直我拿着票,天冷,带手套夹着。下车该查票时,票被抓去。一急,喝声厉:你干啥的!扭头,看是惊魂未定的她,也惊了车上人,世上夲无事,有人自扰之。我拿的好好的,多此一举,专吓胆小的。狼狈下车后,两人笑个不停,人生逆转无常哈。
又表一题,去年五一,葵园相聚,仍肆言无忌,失了一粉迷。她女儿以为杨阿姨文字婉约,其人文气,这一面颠覆了她的美好印象,揭开了假文人的面纱,痛失一忘年知己。真相真伤幼小的心,有点不落忍。我倒无所谓,为人为事本趋真,本为清泉自丹心。
在学校,在班里,作为401的女警花,花开朵朵,各有其香,难表其里,难述其一。只记得在室狂为闹,出门乃书生般斯文,一个个夹本书,文文静静的文化人。只在某次晚会结束时,看见气球高悬,欲取之装点我室。有人忙着桌子上放高凳,有人扶凳,配合默契,我已上桌,上凳,轻取之。其他同学愕然,难解其意。我们是一群有故事的女同学,不要只看封面,总有识货人,最后在留言时,好多男同学把我们宿舍的称为有内涵的一群人,温文尔雅耐品。
说起留言,想起当时靠此起家,是文字得到鼓励的萌芽,记得和陈同学当时针尖对麦芒,惺惺相惜,作此留言:盼,盼,盼,盼来魏都的辣妹妹,凌厉的季节风,吹不倒我院中的萄萄架,忘不了那时的惊涛骇浪,一纸信笺,……忘了,反正有柔有刚。还愿牛同学事业上有自己的山坡坡,生活中有自己的牛妹妹,都成真了。执意仗剑行天下的浪漫人,徐同学,诗人入公安队伍,奔波为公,剑划横空,柔情于胸。在新疆生长的邱同学,一曲《在那遥远的地方》,惊为天人,天籁之音,至今为丽人交警。
想起意气风发,才学满满的李同学,导演《纤夫的爱》,创意十足,新颖别致。他的字遒劲有力,有狂草范儿。看到他的留言:没想到你有那么好的父亲。挠头不解:父好自知,他怎认识?让宿舍其他人看,当时全懵懂,茫然状,不知哪位同学大喝破谜:是文采,文采! 呵呵,这时言起,无自夸之意,有折磨人之趣。
还有许多同学,个性分明,且记心里,没有一一列举。毕竟这只是雨中思絮,狂奔易跑题。摘录一段话向彼岸表心意:最好的友情便是,即使时光荏苒,你我天各一方,为了梦想各自为战,为了生活各自忙乱,我也依旧记挂着你的现状,随时虚位以待你的倾诉与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