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是唯一一个舒适的地方,我不是任何人,也不用扮演任何人,我——就是我。就像下了班不想回家,待在车里的男人一样。
它连着客厅,面朝南方,可以看到暖橙色的阳光倾泻而来,挤满了我的小窝。
我喜欢这样的光,最爱的事情,便是跑到阳台上看着窗外绚烂的光,飘飘然的云,偶尔也眺望漫无边际的远方,思念常年雨季的家乡。
阳台回过头,右手边是我的梳妆台,很大很旧,经过岁月腐蚀过有点残旧的大黄镜子,这房间我最不爱的就是他,因为我怕我哪天晚上醒来,从镜子看到不该看的。
挨着大镜子是同色木头的大衣柜,沉重、老旧、上面还留下了不知道是第几任房客家顽皮熊孩子用圆珠笔乱画,刻下深深的痕迹。
衣柜对面是床,我买了亮黄色的被子装点他,让他和暖阳融为一体,床上我垫了两床棉被,不硬也不软,它是在家里除了阳台,最受我喜爱的地盘了,裹在亮黄色的被子里,就像被暖阳包裹着,心里头藏着蜜,做着梦也会露出微笑吧。
床头的右边是电脑桌,是老旧的乳白色木制的,我放上了和床单一样亮颜色的桌布,很多时候,这上面都是乱糟糟的,有闲置的书,搁置已久的画板,我不常坐在这里,866的工作制使懒惰的我更懒惰,它就这样被打入冷宫。
之前还有两株长得极好的薄荷,开了小白色的花,我总爱时不时的掐一片凑到鼻尖,闭上双眼,感受那份清凉和幽香。后来,却因为我的疏忽,渐渐枯萎,因为室友不爱花花草草,就也不再养了。
这是我的租房,也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落脚点。
我讨厌它,它很小,很古板,很老旧。我喜欢它,它很暖,很安静,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