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剃须,为什么?我听折颜说你蓄着胡须已经快三十万年了,怎的今日偏生想起来要把它剃了呢?”
墨渊别过头来道:“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打算剃了。”
蓉蓉看破不说破,眼中尽是顽皮的笑意:“果真要剃?”他没再开口只是点了点头,蓉蓉自告奋勇的道:“那我帮你剃可好?”
墨渊失笑,有些怀疑的看着她:“你?你会剃么?该不会借机报复我吧?”“战神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再说了,我有什么可报复你的?”墨渊凑近她耳边,刻意压低了声音:“报复我夜夜折腾你。”
娇俏的小脸布满红晕,神色间尽是女儿家的娇媚羞赧,一双小手毫不留情的搓揉他的双颊道:“喂,你又欺负我,你学坏了,成天就会欺负我,我要去告诉父君,叫父君为我出头。”
“好啊,我求之不得,你父君晓得了那我就能名正言顺的将你娶回来了,何必再藏着掖着?”此话不假,他墨渊一生坦荡,若不是为了顾及这小丫头,怎会做隐瞒恋情这种事。
“哎呀,容我再想想嘛。我还没想好怎么同父君说呢,若是他晓得了,将我绑回去,那……”话音未落,墨渊便打断了她:“那我便将你抢回来。”一说到这个,他自然而然的严肃了起来,她是他的,任谁也不能把她带走,她爹也不行。见状蓉蓉连忙钻进他怀中,笑脸贴住他心口安抚道:“你别动怒嘛!等我寻个合适的时机,约上姐姐先疏通了娘亲,父君呢最听娘亲的了,若是娘亲同意了父君也不好说什么的,这才是两全其美的法子,难不成你还真想同我父君打上一架啊?其实我不告诉父君的最重要的原因不过是不想和你分开,哪怕一刻也不想,我要一直赖着你、粘着你,所以呢还是先瞒着的好,这样便无人来打扰了。”这一番话下来,墨渊可谓是百炼钢成绕指柔了,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声音也软了下来:“好,都依你。”
“你说的哦,都依我,那剃须也让我来。”墨渊还沉浸在上一秒钟柔情旖旎中,小妮子却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揽下了为他剃须的重责。
白皙纤长的手指握住刀柄,小心翼翼的为他剃须,从左到右,至上而下,墨渊双手撑在桌案上,绝美的小脸距离他的脸颊不过一指,在他面庞呵气如兰,一低眼又见她卷长的睫毛,柔和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本就有些宽大的里衣中的春色若隐若现。情难自已的墨渊不自觉的靠近她,却被坐在桌案上的她制止住,有些不满的娇嗔道:“你别乱动嘛,别到时候刮破了又怪我,我马上就好了,你乖一点。”刚柔并济,软硬兼施,好巧不巧呢,这位天族战神很是吃她这一套,果真没有再继续捣乱,乖乖的极其配合的完成了余下的的事。
拧干了帕子上的水汽,替他轻拭去残留的胡渣,面如冠玉,蓉蓉瞧得有些失了神,小手滑过他干净的脸庞,不同于往日的触感,光滑无比,嫣然一笑道:“我的阿渊果真是俊朗不凡,人人都说你与姑老爷相似,我却不以为然,你们很不一样。我曾听姑姥姥说起过昔年在昆仑虚学艺被那仰慕你的瑶光上神捉去,是你去闯了水牢把她救了出来,还同那瑶光在苍梧之巅战了一场。姑姥姥飞升上仙,也是你这师父替她挡了三道天雷,你虽是个重礼数之人,却不迂腐,骨子里有属于你自己的桀骜不驯,为护住自己想要守护之人宁可逆天而为之。可姑老爷却不会如此,他心中被太多世俗礼教所束缚,虽然现在他们重归于好,可姑姥姥每每提及昔年岁月,在九重天上被那素锦陷害被剜去双眼,独自产下我小舅舅,我晓得她是遗憾的。这一切倒也不能全怪到姑老爷头上,可终究是他没能护住我姑姥姥周全。其实姑姥姥常说最羡慕之人就是我娘亲,因为我父君始终将她放在第一位,即便是贵为帝后仍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不需终日拘着那些个俗理。”听她娓娓道来,年纪虽小却是通透无比,看得这样透彻。想起昔年与白浅的种种,他也曾以为那就是男女之情,随着绵长的岁月滚滚而逝,他才知晓这世间万事并非非黑即白,许多人许多只会在某个灰色地带中,时光荏苒,随风散去。直到他遇见蓉蓉,方才知晓,原来真正的爱情是这般模样。诚然心中坦荡,可一遇见她便不免患得患失起来,有些不安的道:“和我一起,你会后悔吗?若有一天你发现我的过往不完全如你想象的一般,你是否会弃我而去?”
每每瞧见他不安的神色她的心中就隐隐作痛,圈上她的颈子靠在他肩头道:“傻瓜,怎么会,我既认定了你,那便生生世世都是你。我记得娘亲说过,父君拒绝他之时也曾提及娘亲并不了解自己真的过往,怎么你们这些个上古尊神都喜欢拿着一套来唬人么?前尘如何,过往又如何?我喜欢你,就是现在这个你,无论过去怎样,都不重要,因为你所经历的过往才有了今日的你,所以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或是未来,我心依旧不改。我爱你,也爱你足下的土地,爱你呼出的气息,更爱你的坚定不移,你的所有,我都爱。”再也不用说些什么了,此时无声胜有声,覆上她的红唇温柔地吮吻,所有的柔情,所有的爱意都在这一吻之中,惟愿生生世世不负卿。
一吻结束,怀中的人儿小声道:“其实我晓得你为什么平白无故要剃须,是因为折颜说你蓄了胡须看上去比我老一大截,你也担心父君日后以此为借口拒绝你。其实折颜是逗你的,就算你有胡须的样子,也不过是成熟稳重,一点儿也不老。而且我早就说过了,不管你什么模样我都喜欢,你又何必介怀呢?”
墨渊捏住她的下巴道:“你既然都晓得,那你还帮我剃了,也不阻止我?”眼中的笑意更浓了些,调皮的道:“我干嘛要阻止?一来我也想瞧瞧你没了胡须是什么模样?二来,你总拿那些胡须使坏,每次都好痒,剃了也好。”
墨渊失笑刮了刮她的鼻尖:“这么说,我倒是又着了你的道了?”小脸在他胸口磨蹭否认道:“哪有嘛?今天咱们出去走走吧,别老呆在房里。后山的金莲应该都开了,你陪我去瞧瞧可好?”
“好,都依你。”
这昆仑虚中的金莲吸日月之精华,聚天地之灵气,满池的的金莲竞相开放,莲叶之中锦鲤来回穿梭,甚是赏心悦目。蓉蓉指尖轻触莲瓣,晶莹剔透的露珠顺着花瓣的纹路滚落,落直她掌心,眼睛似那弯弯的星月,笑的那样好看,墨渊情不自禁从身后抱住她。“喂,你快放开我,叫人看见可怎么好?”声音有些模糊,滚烫的唇在她颈间游弋:“不会有人来的。”蓉蓉掰开她腰间的手指,无奈却又再瞬间恢复原位:“哎呀,你快松开我,就算师兄们和小童都不会来,可叫哪一个过路的神仙瞧去了也不好嘛。你堂堂战神,这副模样叫人见了不是让人笑话吗?”“谁敢看我的笑话,我拿轩辕劈了就是。”蓉蓉不禁笑出声来,这话不像是战神说的,倒像是个毛头小子说的。
只听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几分清冷,几分戏虐:“听说,你要劈了本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