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昌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咳,其实故事讲到这里还远远没有结束,于雷和周玉搬进一号公寓第六个月左右的时候,二人的关系非但没有改善,矛盾反倒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就在那个时候,周玉被调离了新药特药研发部,去销售部做起了一名最普通的业务员,当时我们大家想这样也好,两个人不天天腻在一起分开冷静冷静或许还有转机也说不定,但我们大家都想错了,在于雷和周玉搬进一号公寓整整一年之后,周玉就收拾行李搬出了一号公寓回娘家去住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回过一号公寓。”
方正闻言说道
:“那周玉和于雷离婚了么?”
李德昌说道
“这个我不知道,而且除了老厂长和老厂长的老伴儿还有周玉于雷两口子之外,这件事似乎没有一个外人知道,老厂长的口碑和风评太好了,就算有人知道,也绝不会去传老厂长家的闲话的。”
方正说道
:“于雷和周玉是什么时候搬进一号公寓的?周玉又是什么时候搬出一号公寓的?”
李德昌思索了半晌后才缓缓说道
:“我记得于雷和周玉是2001年的一月份登记结婚的,2001年四月份两个人搬进了一号公寓,2002年不到四月份周玉就搬出了一号公寓回老厂长家去住了。”
方正说道
:“你确定时间没有记错么?”
李德昌又仔细地回忆了半天后说道
:“就时间来讲,前后误差绝不会超过一个月,我相信我没有记错。”
方正说道
:“那后来于雷和周玉两口子又怎么样了?于雷为什么又搬出一号公寓了?”
李德昌说道
:“2002年四月份周玉搬出一号公寓以后,从此在厂里和于雷碰到面也都是形同路人,大概也就是2003年年末的时候,周玉彻底从我们厂买断工龄辞了职,周玉用买断工龄和东拼西凑借来的钱,自己开了一家药品和医疗器材经营部,开始的时候生意很一般,后来周玉凭借在我们厂做销售跑业务时积攒的人脉,生意竟然越做越红火,现在的周玉据保守估计至少也有个几百万的资产了,但是很奇怪,就算于雷潦倒落魄了,周玉也根本不去管于雷的死活,所以我们大家都暗中猜测,于雷和周玉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竟然能让周玉如此痛恨于雷。”
方正说道
:“李厂长你说于雷落魄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李德昌说道
:“周玉和于雷的感情闹僵以后,于雷的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好,周玉买断工龄辞职以后,于雷更是几乎走到了崩溃的边缘,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于雷变了,于雷不仅像变了个人一样,还彻底地变成了一个流氓,于雷总是趁厂里年轻的女工一个人落单的时候对其进行性骚扰,厂里被于雷骚扰过女工不计其数,但大家碍于老厂长的面子,几乎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没有人站出来指证于雷,所以老厂长对于于雷在厂里的胡作非为根本一无所知,但好景不长,一天老厂长在厂里办事的时候,隐约听到厂办公楼后身的草丛中好像有女人的哭声,老厂长一时好奇,绕到楼后边一看,才发现是我们厂的女工小晴正坐在草地里衣衫不整地哭泣,当时老厂长很纳闷,就问小晴出了什么事,小晴开始打死也不肯说,后来在老厂长的一再逼问下,小晴才告诉老厂长,自己被于雷给侮辱了,当时老厂长差点没气昏过去,立刻把小晴送进了医院,老厂长回到厂里之后,第一时间召集厂领导班子成员开会,会议的议题只有一个,就是于雷这一段时间在厂里究竟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想说,后来老厂长几乎以死相逼,大家这才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一一反映给了老厂长,听完大家的话以后,老厂长当时就被气得昏了过去,在医院老厂长苏醒过来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报了警,我们这些人怎么拦都没拦住,要知道,于雷再可恨也是老厂长的亲女婿,我们就算不心疼于雷,也心疼老厂长的一世英名,但老厂长心意已决,最后终于在警车的呼啸下,于雷被带走了,与此同时,一向坚强的老厂长也不禁黯然地流下了两行浑浊的泪水。”
方正说道
:“那后来于雷怎么样了?他被判刑了么?”
李德昌说道
:“警察经过缜密的侦查,发现我们厂绝大多数年轻的女工都或多或少地遭受过于雷的性侵犯,直接被强奸的女工竟然也有4、5名之多,如果按照于雷所犯下的罪行来量刑,就算枪毙了于雷也绰绰有余,就在我们大家为于雷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拍手称快的时候,谁成想事情竟然又有了新的转机,于雷竟然在看守所里公然调戏并意图强奸女看守,这件事一出于雷才又重新又引起了警方的重视,于是警方立刻把于雷送进了医院进行司法鉴定,鉴定的结果令所有人大吃一惊,于雷患有精神分裂症,于雷在犯案时处于发病状态,所以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这时我们大家才明白,原来是于雷受不了周玉离他而去的打击,极度郁闷和巨大的刺激之下才让于雷精神崩溃患上了精神病,因为于雷属于精神病人,没有民事和刑事行为能力,所以警方只能放人,就这样,于雷再次回到了我们厂工作,但老厂长却犯了难,因为厂里不能让一个随时会犯病的精神病患者继续上班,如果于雷犯病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老厂长也没法向大家交代了,就这样,老厂长为了于雷又召开了一次厂工作会议,会议的议题就是怎样处理于雷,会上老厂长的态度非常明确,强烈要求开除于雷,但却遭到了大家的一致反对,于雷性侵犯女工只是因为受了打击患了精神病,对于一个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人,决不能下此狠手,但是怎样处理于雷我们也确实找不到行之有效的办法,结果就在我们和老厂长僵持不下的时候,我们厂的书记突然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