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园一梦

       去年秋天,我们带孩子去高凤翰纪念馆参观。去的时候天气灰扑扑的,进去还未走几步,已经下起了濛濛细雨。在纪念馆的院子里,我第一次看见紫藤树,灰褐色的枝蔓蜿蜒交错,看起来充满了历史的沧桑感。树上挂满了硕大的豆荚,摸上去厚重坚硬。

       因为下雨泥泞,怕踩脏了地面,我们未进房间参观,只是沿着小路在院里到处走走看看。

       从月亮门进入后花园,没有房屋的阻隔,视野开阔起来。能看见篱笆围成的小院,亭台楼阁虽不及将相诸侯宅邸的豪华奢侈,倒是小家碧玉,没有可望而不可及的距离感。

       我们顺着小桥继续前行,心里在叹古人的生活实在太令人向往。

后花园

       雨越下越大,我们到亭子里避雨。

       荷塘内,红色的鲤鱼成群穿梭往来。雨滴落到水面溅起圈圈涟漪,或者滴落在荷叶上,发出“叭、叭”的声音,然后便凝成晶莹剔透的水珠,随着荷叶的摆动而微微晃动。每一次的晃动,都会折射出不同的微世界。

       一位工作人员在雨中忙碌着清扫落叶,又将落叶扫到墙根处焚烧,伴随着细雨,炊烟袅袅的升腾蔓延,为后花园添了几丝神秘的色彩。

       渐渐地,花园的上空弥漫了淡淡烟雾,似烟似雨,我竟辨不清这烟雨蒙蒙,究竟是烟蒙蒙还是雨濛濛。

       除却雨点滴落和落叶焚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周围寂寂无声。

       坐在亭子里的石墩上,隔着烟雨蒙蒙,看亭、台、荷塘和竹子围成的栅栏……一瞬间,我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似乎一下子穿越到了几百年前的高凤翰时代。

       此情此景,以至于后来每次想起来,我都觉得意境太美,像是虚幻和梦境般的不真实。

       今年四月中旬再去的时候,是个艳阳天。阳光浓烈,即便隔着郁郁葱葱的树木,依然觉得炙热。我们依着去年的诺言来看紫藤花,可惜花期已过,只看见零星的紫花缀在灰褐色的枝蔓上。

       仍旧沿着去年的路线走到后花园,却不同秋时的瑟瑟光景,一派花红柳绿。就连去年残破的荷叶,此时也绽放出新的光彩,欣欣向荣起来。

后花园

       秋时焚烧落叶的墙根处,冒出嫩绿的草叶,不见了去年秋日我所见的炊烟袅袅,甚至没有落下烟火的痕迹,就好像,我的所见所想都不曾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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