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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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好像变得越来越长了,隐隐约约记得小时候穿短袖的日子只有五六七八月,现在一直到十月份也还有很多人穿着薄纱裙。

尽管现在的夏天炎热难耐,但好在故乡的每个下午几乎都会下上一场雨。

每天午饭过后,坐在客厅乘凉时,就得时时刻刻观察外面的状况。有时,雨忽儿一声不响地就来了。在飞速跑出家门收衣服和簸箕时,还得边大声叫吼着:“伯伯,落雨了啊!收东西!”大家一齐到外面,将那些为冬天准备的干辣椒、干茄子等等一一带回家。经过几日暴晒的蔬菜,一旦淋雨,那就功亏一篑了,有的只是需再晒几日,有的则会发霉腐烂。

夏天的雨常常伴随着闪电和打雷。乡下没有避雷针,我家又挺当雷(意思是家里的电器容易被雷打坏),一看到天空中出现亮光,便得一步并两步跨到插座旁,以最快的速度将WIFI线给拔了。以前我们最先拔掉的是电视插头,现在总是习惯先拔WIFI线,再去拔下风扇等其他电器的。可能是时代在进步吧。

闪电出现的不到一分钟里,雷声轰隆隆地传到耳畔,大人会抱紧自己年幼的孩子,据说是小孩小时候容易被雷声吓着。我小时候,好像被奶奶那么抱过?

雷声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有时会一阵儿接一阵儿。碰到那种持续时间长的雷雨天,最怕的就是停电,特别是在晚饭前后那一段时间。如果真碰上那种突如其来的停电,饭蒸不了,得吃个“烛光晚餐”,不过现在连蜡烛都难买了。

下雨时,天气低沉,偶尔是黑压压的一片,仿佛已经到了傍晚。雨着急落地,好像有一把刀迅速而有力地砍下,殊不知——雨在碰到大地万物之时,会瞬间变得温柔起来?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在一个拥抱过后,还相互致意了一番。

最近的雨,都是急来急去。在半个钟头或是更短的时间之内,雨也就停了。乌云散去,天色冷亮,空气微凉。大地上的生灵变得精神抖擞。远方山上不知不觉中已经生了一层雾,群青色的山连绵不断,像极了珍藏了许久的水墨画里的风景。外面晒过辣椒茄子的坪地褪去了六十度的热,光脚踩上去已是冰冰凉。有时雨飘进屋子里,能润湿窗台的花花草草,洗净玻璃窗的灰烬,降低内心的燥热。如果那时正好午睡醒来,可能会以为又逝去了一天的光阴,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刚刚,好像是秋风从缝隙偷偷躲进屋子,翻开了床头那本未看完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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