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姥爷去世,和父母一起去奔丧,才知道每个人的生活并不像表面的光鲜。
姥爷是五六十年代的民办教师,子女五人,脾气耿直,略有偏执。姥爷一辈子勤勤恳恳,不苟言笑,禀直。姥姥很好也很亲,但是相处的很少。姥姥家像大多数留守儿童家庭一样,姥爷姥姥管着大舅和二舅的孩子,为此年过花甲的两位老人学会开车以方便接送小孩放学。
九几年末的时候,姥爷在帮扶下在当地(五线城市下的偏远的一个小村)盖起为数不多四间平房,即为大舅和二舅的婚房,到最后大舅先娶妻,把房子作为迎娶大妗子的聘礼,然后小舅娶亲的时候又作为迎娶小妗子的彩礼,含糊不清的说辞导致最后两家人三番五次的吵架与分家。其中不记得的当年我爸为此当了多少次调解员,但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很难说清谁是谁非。尔后小舅的婚礼是在大姨、小姨以及我妈的帮扶下娶了亲,如今十年的时光已逝,小舅还清所欠债款还在县城买下了一套稍稍装修的房子,也可算自强。
姥爷育有子女五人,首先提及的是我大姨,作为一个女人来讲,她无疑是一个厉害角色,从手无分文,家徒四壁到家产丰裕,房产多处。这一路的走来绝对也是无比的坎坷,没有文化不认识字仅仅凭借自己吃苦耐劳的性格去打工来维持这一个家的日常。这么多年以来,我也只是一年见过一次大姨,但是我见过她被婆家人看不上的窘样,见过她在烈日当下卖菜的情景,也见过她为人处世所张显的知礼,有魄力,敢去做,然而也只有我大姨独有这些有点,我们老家喜欢讲这像姥姥姥爷,但我感觉这是逼出来的,当一个人处于困境,她不得不逼迫自己去改变,正如“穷则变,变则通”。
然后提及的是我妈一个性格极其隐忍的女人,可我并不很不了解我妈,我记忆里的时光母亲总是缺席的,如果说父亲在我的生活里扮演的角色是生活费的提供者,那么母亲是什么,我一直竭力的想去弄明白这个问题,很长时间我没有一个很好的定位,我感觉母亲这个称谓是一个无比神圣的词语,不太适合。但这些年也是母亲一直维持着这个支零破碎的家庭。家里变故那几年,母亲顶着姥姥家那边人的反对,一个人维系着即刻破碎的家庭。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所谓没落遗少的妻子独自去支撑起这个家,是无比的艰辛。尤其是当时那个年代,镇上的流言蜚语恨不得活生生的吞掉一个人残存的精神信念,母亲一直以来都是不易的,因为无力反驳所以无比隐忍。
当提及我大舅的时候,我好像没什么词语来形容他。大家仿佛都不怎么瞧得起他,在我八岁之前的时间里,他被拘役了两次,然而这两次就让我家里人彻底寒心,或许这是父亲一直不愿意谈起得的事情吧。尔后大舅结婚再然后就是婆媳关系矛盾愈演愈烈,最终战火四起,姥姥姥爷被打,大姨和我妈被打,然后分家的事情在全村传的沸沸扬扬。
然后提及的是我小舅,印象里小舅是一个风趣幽默的大男孩,每次回来会买各种零食,带我们去放风筝,给我们拍照片,和我们一样快乐的像个孩子。现在也还好,但是我还是不能理解,怎么会这么大的改变。或许我还没有长大,每个人在每一个阶段的想法以及看问题的出发点都会改变。
最后是我小姨,一个曾经特别美的女孩在十二年的婚姻里变成了容颜尽失的妇人,劳于生计,劳于两畦田地。
其实我并没有资格去评论他们的生活,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体验人生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