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山茶文具店》

图片发自简书App


一、杭州-镰仓

第一次看到这本书,是在杭州的书店里。匆匆的扫进晒书房收藏,匆匆的走了,正如在杭州匆匆的行程。

回程的火车上突然想起这本收藏未买的书,匆匆打开kindle买下,却匆匆的关掉,继续看《世纪三部曲》。

《世纪三部曲》匆匆的把一战以来五个大国上百个人物的百年的故事讲完,《山茶文具店》则静静的讲了一个日本镰仓的代笔人的故事。

生活总是具体的,历史上的每一个名人已经融进历史的骨架,而历史的每一个细胞,都是一个个鲜活的人用具体的生活组成的。

山茶文具店的老板鸠子,外号波波。从美国回镰仓继承外婆的旧业:一家小文具店,兼有代笔写信的业务。镰仓在我的印象中,是个有历史厚重感的城市。如果有一天,我能出国,一定先去镰仓看看。

二、忘却的纪念

依稀记得最后一次写信已过去15年,那是中国网络带宽爆发增长的一年。那些年曾经暗自抱怨,若爆发早一年发生,那年的恋情也不至夭折。其实,生活如师,早已明白,抱怨不过给自己一个理由,以卸掉心中的包袱,坦然面对以后的生活。

鸠子也写过一个代笔信,替一位先生问候曾经的恋人。要求既不要打扰对方的生活,又尽到问候之意。

“你是否面带笑容地过着每一天?因为是你,所以想必时常快乐地唱着歌吧?

我一切安好,最近每个月末都带着活泼可爱已经上小学的女儿一起登山。以前和你一起爬过很多座山对吧?一起攀登月山那次,天气十分恶劣,简直就是赌命。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成为美好的回忆。

我现在很幸福,如果你也过得很幸福,将是我最大的安慰,请你多保重自己,我会在遥远的天空下,为你的幸福祈祷。”

这样看来,文中人物曾经的恋情是美好的,值得用一封信去画上句号。

最后一次杭州之行已过半年,却恍如隔世。去杭州多次,回忆却如打蛋器一般把所有记忆搅在一起。两次去灵隐,一次雨后,云隐飞来峰,兴之所至,登山至顶,西湖隐而不见。二去灵隐,雨淅沥不止,寺前溪水轰鸣,却物是人非,匆匆穿殿而过,依旧照见五蕴皆空。

三、以字见人

手机能拍下瞬间的风景,语言能表达当时的情感,只有文字才能把风景和情感糅合在一起。曾不止一次想写些文字,苦于书法极差,难以落笔。只好通过变换系统的字库,写下文字,假装做自己的笔迹。

鸠子说自小学起练字:

“平假名和片假名的字数有限,但汉字无穷无尽,简直就像踏上了没有终点、永无止境的旅程。而且,除了楷书,还有行书和草书。不同书体的笔顺也各不相同,根本永远学不完。

我的小学时代几乎都在练字中度过。 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我没有任何愉快的回忆。上代对我耳提面命,说只要耽误一天,就要花三天的时间才能补回来,所以我即使去参加校外教学或修学旅行时,也都带着自来水笔,背着老师偷偷练书法。我一直相信这是天经地义的,从来不曾怀疑过。”

作者应该是有练字的经历,才写的如此生动。恰好我家的女儿们也有练字,画风截然不同。她们是报班学书法的,那些日子,孩子们应付敷衍和我们训斥责骂的场景历历在目。现在,抓的松了,她们的书法水平下降很快。

其实,不怨她们,小孩天性好玩,写字又如此反人性。外加我们也荒于自我进步,孩子们既没耳读,又无目染。大人徒鞭策却无以身示范,孩子们也只是应付了事。

想想鸠子外婆,终日以书法为业,鸠子放学也被外婆一对一盯守,书法出效果实必然。虽然鸠子是作者杜撰的人物,但情节必出于生活。不过,这也是我为孩子们书法荒废找的理由吧。也许等她们再大一点,看过这本书,会重新认识书法的重要,认真起来。毕竟,字如其人。

四、慢下来

中国的发展已是世界极速,网络的发达,让人与人信息交换也是极速。可是,如何传达和理解信息却受限于人的思维水平。

有时候微信文字难以表达,对方难以理解,只好发个语音过去,却有人不喜欢收到语音。工作中的公文来往,也有范式,却能看到很多人乱写一气,词不达意,条理不清。

写字貌似老了,因为它太慢,慢到不适应现在中国的速度。所以,当博客被微博取代,微博被朋友圈碾压,朋友圈又被抖音和小视频鄙视,仿佛写字已经成为古董,变成像武术那样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其实,一切都应回归本源。

再好看的小视频和段子,也只能在一时被传播。哪怕成为爆款,也抵不住一段经典的文字流传的久。

兰亭集序已经千年,依然被传抄。各地的小苹果却已经藏匿于服务器的某个硬盘,等待某一代人的搜索。再过几十年,除了服务器,也许没人记得这段视频。

好像只有写字,写的人酌词酌句,看的人郑重其事,才能准确传达真正的意思吧。

我依然羞于用笔写下文字,只好借手机敲下这些。之所以没用电脑,是因为电脑打字太快了,思考跟不上。

鸠子在山茶文具店里,替人写过问候函,吊唁信,约稿信,绝交信。也看过外婆跟意大利笔友的往来信件。鸠子不是生活在没有网络的时代,因为书中已然出现了iphone。她依然用书法和各种寓意的笔墨纸张,替不同的人表达着喜怒哀乐,借她的话:

“只有今天,不为任何人,而是为自己写字。代笔的工作需要化身为各式各样的人,感受不同的心境后再写字。虽然听起来像在自夸,但我真的觉得自己越来越能顺利附身在不同人的文字上。只不过猛然停下脚步思考时,发现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字,我还没能邂逅像是在体内流动的血液般,代表我这个人的字。我的字将如同自己的分身,无论撷取其中任何一部分,都充满我的基因。”

我们已经生活在一个繁荣的时代,却开始迷茫。历史的惯性推着我们往前奔跑,是不是应该想一想,我们为什么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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