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最近宝爸的身体不太好,前两天更是出现了异于平常的一些症状。当时听着卫生间里哗哗的水流声,进去看见鲜红刺目的血迹,本就因工作正烦躁的我更忧虑不安了。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幸福城堡正在崩坍。
根据宝爸的身体状况,我大概能判断出基本的病因病情,是不算特别危急,但却也不能轻视。我说出我的看法,让他去就医问诊,可宝爸却不以为然,自觉无事,怎么说都不愿去。
好不容易说通了,先去了附近的诊所,结果大夫才刚说开药,他直接强硬地说他不吃药更不打针输液,气得大夫问他:“那你来找我干嘛的?不想治疗就回去吧!”
出了诊所回去的路上,我非常生气,忍不住又数落了他一大堆的不是。真的,要不是他一直固执不听劝,拖着不肯好好检查治疗,肯定不至于会如今这样越来越严重!
我又一次质问他,作为我们家里的顶梁柱,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们的未来吗?万一他最后不幸倒下了,我和年幼的孩子怎么办?我们说好的幸福还会在吗?……
我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难受。最后他终于动容了,答应请假去大医院就医检查,好好治疗,并尽量戒断烟酒,好好保养。
在宝爸的醒悟和保证中,我看到了我想要的幸福,那种稳稳的幸福。
(二)
想起了宝爸的一位同事朋友,和宝爸年纪相仿,但和宝爸对自己身体健康的不甚在意自以为是不同,这位朋友特别注重自己的身体健康。
听说注重到连他学医药出来的妻子都常常理解不了,忍受不了,甚至觉得他与常人不同,好像有点变态。
他日常生活很俭省,但对保健用品食品毫不吝啬;他烟酒不沾,对饮食和保健非常严苛自律。
自从体检出血压稍稍偏高,日常饮食便几乎油盐不沾,每天蔬果不离;一旦自觉有不舒服的症状,便马上用药,还首选儿童或儿童成人共用的药品,说儿童能用的药品副作用小;日常生活中还有诸多忌讳,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
一开始我听说如此,也很不能理解忍受,十分同情他妻子的处境。可当他妻子在抱怨中不自觉地转述了他的一句话――他说,家里都得靠他,他不能有事――时,我忙打断了抱怨。
我说,他这样其实也很好,至少说明了他很明白身体健康的重要性,很清楚自己身上肩负着的家庭重任。这是你的幸运,因为他能通过保重自己,而保证给你幸福,稳稳的幸福。
(三)
我想到了我自己那次生病时。那时异于平常小病小痛的剧烈疼痛,让我意识到了身体的异样,也让我联想到了种种最坏的后果,非常恐慌。
我想到了生死,想到了宝爸和儿子没有了我之后的凄苦,想到了我死后再也看不到儿子成长的遗憾,想到了年迈的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时的哀伤。
知晓我的恐慌和联想后,有朋友还觉得我太夸张了,如今医学如此发达,一点病痛没必要想这么多,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但不管别人怎么看,这些确实是我病痛时最真实最快涌现出来的念头。
也正是这些个联想,让我深刻意识到了我身负的家庭责任。我要尽责,要努力给他们稳稳的幸福。和省钱省事比起来,这才是我最该做的。
所以,我才不敢有任何耽搁,第一时间赶去医院就医了。跑了两家医院,在不同科室辗转,最后确诊我因为就医及时,并不如想象中严重时,我是万分庆幸的。
其实,在那次突如其来的病痛来袭前,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不怕死的。和别人谈起生死,我常常说,死是种解脱,如果我死了,什么都不用讲究,草席一裹,烈火一烧,便一了百了了。
也是经历了那次病痛后,我才发现,其实我是怕死的,因为我还没有资格死,因为我还有最亲的家人要照顾,因为我还没有给他们带去稳稳的幸福。
而这稳稳的幸福,只有我健在,我才能给。
(四)
新闻上网络上看过很多病床前不离不弃的感人故事。的确,在一方重病时,另一方不离不弃,的确践行了结婚时“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爱你,生死不离”的美好誓言。
但我大胆猜测,病床前的不离不弃固然让人羡慕钦佩,可人们羡慕的仅仅只是其中的温情,绝不会有人希望自己成为当事人,不管是病重的那个还是不离不弃的那个。
如果是病重的那个,比病痛的折磨更难以忍受的,会是对自己成为对方负累的那种不忍和愧疚;
如果是不离不弃的那个,比人前的坚强和强颜欢笑更难以坚持的,会是背后的生活苦楚和接近崩溃的脆弱。
所以,相比于病床前的不离不弃,我更想要那种平淡却稳稳的幸福。
这种幸福,并非源自生活的富有,而是源自我爱的你对自己的保重。
这种幸福,让我能触摸到你的温度,能不断延续你我生命的长度。
这种幸福,不仅有朝朝暮暮的平常,还有地久天长的稳当。
这种幸福,能给我一种,风浪再大也不会翻船,你一直都会与我同在的安全感。
就像陈奕迅的歌里唱的:
“我要稳稳的幸福,能用双手去碰触,每次伸手入怀中,有你的温度。
我要稳稳的幸福,能抵挡失落的痛楚,一个人的路途,也不会孤独。
我要稳稳的幸福,能用生命作长度,无论我身在何处,都不会迷途。
我要稳稳的幸福,这是我要的幸福。”
这才是我要的幸福,稳稳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