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的小区，在北京绝对是一个新小区，因为故宫今年已600岁；城中心一些四合院也年岁不少。但与一些新兴小区比起来，它也有点沧桑感，这从小区里的树可以看出来。

        楼下的众多树中，竟然有一棵松树标着清代，我也没去考证，不知它是否有那么久远。

        但楼两侧的大杨树，多在一个大人的合抱那么粗，每年夏天都为我们遮挡太阳，老人和孩子都在树阴下乘凉玩耍。

        楼前楼后，有几棵柿子树，每年都会结不少柿子。立冬前后，柿子树叶全落光了，只剩下那一串串红红的柿子像灯笼挂在树枝上，煞是好看。

        不知从什么年代留下的传统，这些柿子并没有人去摘，人们要吃柿子都到市场上去买。并不是说这些树上结的柿子不能吃或不好吃，我曾经在地上捡到几棵熟透了落在地上的柿子。那种自然熟后产生的甜香与生了摘下来，人工再弄熟的柿子味不可同日而语。

        不摘的原因，是小区人留给鸟雀们的冬粮。鲁迅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里详细描写了雪天里捕鸟的乐趣，当年鸟还不是保护动物，也多得很。但现在，鸟不仅少，还是需要我们人类好好保护的。当冬天下雪，鸟们没有食物吃时，就可以来啄食这些树上的柿子。

        我也的确每年看到过这样的场景。白雪把大地变成一片银色的世界，连树枝和柿子也不放过，火红的柿子更显突出和耀眼，黑色乌鸦或灰色的麻雀来了，翅爪配合，扫去一枚柿子和周边树枝上的积雪，抓牢站定，伸出坚硬的喙，嗒嗒嗒地吃起早已熟透又被冻硬的柿子。住在边上的人甚至可以听到那清脆的声音，会为它们感到高兴。

        柿子早已成熟，但天还没冷到大雪来临的时候，鸟雀们还有很多虫子可以食用，还顾不上这些柿子。

        我们虽不吃这些柿子，却正可以用来拍照，用来纪念，用来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