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遭遇过小偷吗?你是否会记得每一次的遭遇呢?小偷这样的存在是否曾经影响了你的心理和生活?你有因为小偷而得了“强迫症”吗?
在我走过的岁月里,我不只多次遭遇各种形式的被“偷”,而且还曾经遭遇过被“抢”。
现在的我在曾经经历过N次的被偷之后,早已经养成了一种警惕而敏感的防盗神经系统,有时候甚至会非常强迫性地“神经兮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只有被小偷光顾过不只两三次的人才会明白那种“如临大敌”的谨慎和小心。
我遭遇小偷的记忆主要在两个城市里:广州和上海。
先说广州。
初到广州读书的几年里,也许是因为穷学生一个,身上总是没有什么钱银,所以就算是在被传说有很多小偷的拥挤公交上或者夜市里,也并没有遭遇过什么小偷。
第一次遭遇小偷,是在工作了几年之后。那个时候的广州正在大力发展城市建设,越来越多的人涌进了这座欣欣向荣的城市,整个城市里到处都是繁忙的建筑场景。
在繁华热闹的天河城旁边,地铁工程正在如火如荼进行着。在那条临时被拦截的道路上,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流。一边沿街的各种商铺和餐馆门口外面,也乱哄哄地被众多的“走鬼”小摊贩霸占了。密密麻麻的人头,在周末汇集到这条杂乱而狭窄的街上,每个人都只能看着前面咫尺之内的背脊呆滞而缓慢地移动脚步,从那些或蹲或站不停吆喝着的商贩面前经过。
我斜挎着一个小包,里面放着钱包和手机,左手牵着小侄女,我的妈妈跟在我们后面。我们三个需要穿过拥挤的人流到达街道中间的一个西餐厅里面和朋友汇合。
我是对拥挤人流很有警惕性的,所以一开始我的小包始终在我的身体前面紧贴着腹部。我一边牵紧了小侄女在人流里躲让和前进,一边不时回头留意母亲是否跟上了我们。
有点眼花缭乱地穿过人流,眼看西餐厅已经在前面几米远的地方,我牵着小侄女略加快了步伐。这个时候我的心情开始放松,看到越发拥挤的人群,我用两只手捉紧了小侄女的手臂,抬脚跨上一道略倾斜的路肩。就在我的右脚刚刚落到地面时,后面传来母亲焦急而迸发的大声呼喊,我本能地心里一紧、赶紧转身。
就在我转身那一刻,我发现了母亲大喊的原因:我的小包随着我跨步的动作惯性而被甩到了身侧,而此刻我看到的小包正大咧着“嘴”,里面的钱包和手机正“惊恐”而“无辜”地看着外面的世界......
就差那么一点点!如果母亲的那声大喊犹疑或者我转身的动作稍慢半拍,这两样东西估计早已离开我的小包。
我禁不住汗毛竖立,赶紧一手攥紧小包。此时母亲和我之间突然横站了两个男的,母亲正在试图穿过他们,而同一时间我也猛然发现我和小侄女身边停着四个男的,他们的眼睛整齐地盯着我们。我的心刹那间明白了我们是被“包围”着的,我的心紧张到了极点。我把小侄女拉到身前抱住,同时呼喊母亲让她跨过来。我心里又急又怕,脑里瞬间闪过各种念头:他们会不会伤害提醒了我的妈妈?我如何突围而出?万一他们掏出刀具之类的强行抢夺怎么办?
也许那群人在那一刻也在犹豫,毕竟那个地方是城区中心,而周围的区域里全都是密集的人群,强行抢夺未必可以全身而退。
趁着他们犹豫的当口,我拉着挤了过来的妈妈和小侄女,赶紧往商铺台阶上跨了一大步,然后匆匆地奔进了西餐厅的门口,看到那群人没有跟来,这才把提到了喉咙的心放归原位......
有时候倒霉的事情真的从不落单,也许是那种磁场一旦开启,就没有办法在短暂的时间里停止下来。
之后不久,一次下雨,我逛街之后在公交站等车。仍然是斜挎着小包,摆放在身前。我看着公交车徐徐驶来,站了太久的焦急转为高兴,我专注地看着公交车,准备等它停稳就赶紧上车。
没想到公交车在快到我身前时,突然猛地加了一下速,然后急迫地停在我的眼前,而车门也在尚未停稳之时砰地打开,与此同时司机右手指向我,嘴里发出“呔”的一声大喝。
我吓了一跳,没明白我做了什么。而一愣神的功夫,司机已经停好车跳离座位,眼睛看着我的右边,嘴里在骂:“这些可恶的小偷......"
我扭头向右。我看到了一个只有我肩膀高的新疆小男孩(已经转身离开我的身边),以及我那只可怜兮兮正张开大口的小包——钱包和手机安静地“看着”我......
一次是母亲,一次是正直勇敢的司机,他们及时的挽救了我那进入“狼”口的钱财。然而,我那个钱包和手机,却终究没有能逃离厄运......
春节刚过,还没到元宵节,已经工作了几天的我下了公司的通勤车,在暮色还不明显的傍晚疲惫的沿着路边往家的方向走。
再要一百多米就能到住处楼下了。我恍恍惚惚地拖着脚步,横穿过马路踏上了往小区的那段路。
那段路也比较宽敞,行人极少,因为路的尽头就是小区了。此时天还很亮,黄昏还没有让暮色入侵。
我满脑子都是迷迷糊糊的,惟有心里最渴望的念头在支撑那双疲乏的双腿在机械地迈步——我只想马上躺到床上睡一觉。
我丝毫都没有发现周围很安静,前面没有行人,后面也没有。我低头踟蹰独行,也根本没有留意身后有一道引擎声其实一直在“跟着”我。
很多时候意外都是出于偶然——某些打破或违反了往日秩序的偶然。我的被抢是个意外,也是个疏忽的偶然:为了安全,我本习惯了右手提包,所以如果我是遵照“规则”沿着道路右边走,那么飞车抢夺就会有难度......
我就近走在了路的左边,但是没有将提在右手的包换到了里侧的左手上。我就这么往前走着,然后我看到一辆摩托车从我右边超越了我,这个时候我依然完全没有任何警觉,那辆车在我前面几米远的地方突然来了个掉头,然后直接向着我疾驰过来,我毫无反应......那个坐在后座并且没戴头盔的人突然间伸手一抄,直接就把我的包扯离了我的手,我一丁点的反抗都没有,除了本能地跟着转身,看着“突突”离去的车子。
那一刹那我的困意跑了,我看着那个提着我的包还回头看了我一眼的可恶家伙,准备拔腿去追,可是心里马上又犹豫了一下:就算我追上了,他要是掏出刀子或者枪什么的伤害我怎么办?再说我的两条腿也追不上一辆摩托车吧。
我随即想大声呼喊,却在声音准备发出之前下意识地看了看摩托车前面的路段,再扭头看了看我后面的路段,空空荡荡的道路上和我的周围除了我和这辆车上的两个人,再也看不到任何人影,于是我泄气了:我喊了谁听得到呢?有用吗?我喊了也不能阻止他们逃跑。
我就那么静静地站在路上,“悠然”地看着渐渐远去的摩托车......
当广州的治安势态越来越严峻时,我正好因为工作调动去了上海。在上海一边感受比较安全的生活环境,一边不断听说着那段时间里广州朋友和同事所遭遇的种种被抢经历和各种频繁发生的抢盗传闻:
大学的女同学,晚上八点一个人回家时,在路上被两个男的从后面勒住脖子,按倒在地上,直接把她的包包抢走,而那段路并非偏僻路段,不远处就有走路的行人……同学脸上和身上多处擦伤和淤青,治疗休息了好多天。
公司里两个同事分别在闹市区的购物广场路边接打电话时,被飞车抢夺,贴在耳朵边的手机瞬间脱手而去……
一位同事租住的房子里半夜进了不速之客,将家里所有的现金以及重要证件和财物一扫而空,而家里老小一共好几口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听到动静……
早上两女同事在郊区快速路边等候公司通勤车时,上车前一刻被早已窥视多时的不法之徒抢夺手提包包……
一位朋友出门经过铁道下面的桥洞路面时,亲眼目睹一辆摩托车上两人对前面的行人实施抢夺,当行人本能反应不肯松手包包时,匪徒丝毫不费事拉扯,直接拔刀一挥……一道刀光闪掠而过时,朋友眼睁睁看着一只手臂就这么掉离了行人的肩膀……
一位上海派到广州进行工作支持的同事,因为水土不服发烧感冒前往医院急诊。在急诊室里,他眼看着一个浑身是血、没了一只胳膊的人被搀扶进急救室,而紧跟在后面的,是一个双手捧着一只手臂的人……
那一年里,各种各样的被抢夺案件每天都似乎罄竹难书。从前大家觉得遇到偷盗抢夺的几率是比较稀少的,通常我们更多的只是在电视上新闻里看到听到,而那些都是不认识的人和距离我们很远的事情。
而这一段异常猖獗的时期里,似乎身边认识的每一个人都无法幸免。在广州生活的人处于那样一种混乱状态里,仿佛没被偷过抢过,就等同于从外星来的异常生物……
我觉得我是幸运的,得以在最可怕的一段时间里可以远远地远走他乡……
然而在上海也未必就是清平盛世,除了没有遭遇过明目张胆的抢夺之外,我也曾经遭遇过许多次的小偷,所幸每一次都有惊无险……
第一次遭遇小偷是在住处附近的地铁站,每天早上我必须穿行地铁站下面的过道去上班,下班再次穿行而过回家。
地铁站的过道里外都是各种“走鬼”摊贩,人流庞大熙来攘往的公众区域里,充斥着各色人等。
我通常是在人流还没密集的早高峰前经过过道,几个月来上海给我的安全印象,让我放松了警惕,虽然还是会潜意识绷紧神经注意自己的背包,但不再诚惶诚恐。
有一天早上当我依旧背着装了手提电脑的背包穿行过道,我一如既往略加快步伐走在靠中间的通道上,一边稍微留意身边人流。下了台阶,走过平坦的通道腹部区域,开始走上台阶,上了台阶就是一个小广场。
就在我迈上台阶两三步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背后的背包突地一沉。被抢夺的心理阴影瞬间迸发,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已经回头,同时迅速卸掉了一只肩膀的背带,把背包甩到身侧。
一只手抓稳到了身侧的背包,定睛看时,背包拉链已经两边大拉开,手提电脑露出了半截身子,正正对着我震愕的眼神。而靠底下里侧放着的手机钱包也能够看的一清二楚。不是手提电脑的重量随着拉链的豁开顺势沉落,我恐怕毫无所觉。
我的毛孔瞬间运动了一下。我抬头看向原本走在我身后的人,两个并排走着的男人此刻正目不斜视地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此外其他人行路的位置都距离我几米之外……
还是在这个地铁站,某个周末和住在同一个小区的外国同事结伴,搭乘地铁前往市区中心玩。
站在站台上,两个人说着话等车的时候,她站在我的右边,我的手机悬吊了一个毛茸茸的卡通小动物装饰,手机整个塞进右边牛仔裤口袋里,只这个吊坠留在了外面。
地铁来了,车门开启,我礼让同事先上车。当她抬腿那一刻,我感觉到裤兜里的手机被一股力量扯动,心里一惊同时出于本能,我的右手迅速拍按住裤兜位置,手机被我按住了。我看向右边,同事已经踏进车厢,而再右边又是两个并排站着的男人,眼睛看向车厢,却并不举步进去。我瞬间明白怎么回事,并不犹豫,也一跨步进入了车厢。所有这一切不过三秒之内的事情,所以当我和同事说的时候,她也惊讶不已,没想到在她的身后会伸过来一只手,触及我的裤兜……
印象特别深的还有一次是在南京东路上,我和闺蜜一起逛街,手挽手的我们边走边聊,我的右手搭在她的左手臂弯里。
聊的正起劲,朋友忽然身形一定,立在当地,我正奇怪,她已经扭转身看向我们身后。我也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略显伛偻的瘦小个中年男人正一脸茫然地侧转身往另外方向走去。朋友告诉我这个小偷差点偷走她的手机:原来趁我们俩边走边聊时,这个男的居然紧贴着我们后面把手伸进了朋友左边下面的外衣口袋里,朋友的手机正放在里面。朋友说正走着呢,忽然感觉到有只手伸进了她口袋里,她第一秒反应以为是我的手咧,瞬间感觉不对呀,我的右手明明正在挽着她的胳膊,哪多出来的一只手?于是猛然反应可能是小偷……
遭遇小偷的经历有时候让人觉得恐惧也觉得可气可笑,吃一堑长一智,通常被偷过抢过的人会更加注意出门安全,也会更加防范随身财物。
而我,无数次的经历和遭遇,让我不但出门更加谨慎小心,而且无形中成为了一种强迫症。财物在包里,我会时不时摸下或者看下以确认东西是否安然无恙。面对陌生人和陌生环境,在人多的公共场合里,我会下意识地警惕和防范,处处留心观察和判别,提醒自己勿忘安全。一旦发现一些细微的异常或者感觉压迫和不安,我就会马上进入防范意识……
任何时候,多一份小心,好好保护自己,是防范未然的良好举措。尤其对于女人来说,面对这纷繁复杂的世界,一份警惕之心和防人之心也是不可或缺的自我保护手段。
愿世界和平,却也须自己多加一份细心和安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