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花,不是真正的花,他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理想的人,是一口可以吃掉一片天的Andy。
早之前就想回忆点和他之间的往事,却无暇顾及,无从下笔。离别一年,旧事重提,怀念的,往往是那些遗失的美好。尽管我预料,这篇文章呈他“御览”后,肯定百般挑剔,不免肆意讥讽,然,不吐不快,管它作甚?
三年前的七月,正值省考招录体检环节,如果没猜错,体检的先后顺序,是根据录取分数排名确定的,我仅比他多0.32分,于是排了一上午队,他都是“屁颠屁颠”跟在我身后。那天他西装革履,还斜跨了个公文包,活脱脱一个跑市场的业务员模样,但小伙子挺白净,文质彬彬。自始至终我们几乎没有对话,初次见面,印象模糊,殊不知,这一见,便有了故事。
九月,中秋刚过,凉意乍起,却无法冷却这伙刚经历过苦痛挣扎才登陆上岸的年轻人的热情,那时大家经常腻在一起,抱团战斗,直到后来渐行渐远,作鸟兽散尽。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能和他能越走越近,所依赖的,还是缘分。
他生得一副“90”后的皮囊,却揣着一颗70后的心。求学于师大的他,毕业后顺利考取了选拔生,本以为上岸后坐等提拔,殊不知党委政府的英明决策仍无法“镇压”住他那颗骚动不安的心,区区半年,毅然挂冠,绝尘而去。后来的故事,就像是重复的老电影,俗透的烂剧情,初出社会的愣头青,乘一叶扁舟,在大海里没少经历过“苦涩的沙,吹疼脸庞的感觉”吧?可惜的是,混了四年,水手终究是水手,无法蜕变成“海贼王”。神奇的一枝花,轻而易举,又从海里游上了岸,他是王,岸上就像是他的后宫,来去自如。我始终觉得,对于所有的考试,就看他会“临幸”哪个,至于考没考上,仅取决于他的态度,能力退而为其次,正如: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
哲学专业毕业的他,get了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技能。连他自己都坦言,学哲学的人,都是脑子有问题的。别的不说,单从他对魏晋名士、竹林七贤的膜拜可想而知,这是一朵行走在社会主义大地上的“奇葩”。当年我买的新书很多,但入得了他法眼的很少,几十本书,他就挑了本《万历十五年》,一个晚上就读完,而我,却读了一个礼拜。或许是兴趣爱好使然,早年他喜读古今中外的哲学经典,喜欢研究佛祖禅宗之类的,尤其对《易经》研究很透,颇有造诣,时常根据五行八卦来推演一些他感兴趣的人或者事,讲起来也头头是道。我脑子里时常预演出他扛个写着“吴半仙”的旗子,戴顶毡帽,身穿道袍,挂副墨镜,穿梭于大街小巷的画面……于是乎,每当我被日常琐事弄得焦头烂额之时,只需给他一支笔,一张纸,三枚硬币即可占卜吉凶,比古代那些个什么兽骨、龟甲之类的玩意儿方便快捷许多。而我就像个虔诚的小学生,认真听到叮咚几声响后,立马就get到了消灾之法,求生之道,屡试不爽。不过确实令我不爽的是,有次仅凭几枚生锈了的硬币,就预料出我在60多岁会出轨,这让我情何以堪,让刘老师怎么想?!简直居心叵测,丧心病狂,吴半仙啊吴半仙。
神奇的一枝花,也逃脱不了“为情所困”的命运。关于他的爱情故事我没少听,估计可以写一本厚厚的小说。论颜值,他担得起,论学识,他不会输,论人品,他杠杠的,然而,他却长期深陷在那个庸俗透顶的“我爱的人名花有主,爱我的人惨不忍闻”的剧情沼泽当中而无法自拔,成全不了别人,也解脱不了自己,何其痛苦!很多次谈及此事,我都觉得自己的说辞苍白无力,“天涯何处无芳草”,真心祝福他早日找到生命中的另一半吧。
三年来,两年相处,离别一年,这些战斗岁月,颇为怀念。我们可以在培训期间单骑爬上山顶寺庙,只为求得一个上上签。为了省下几个早餐钱,可以在某个周末的下午跑去KTV包场,一起高声唱许巍、唱Beyond、唱“浪奔浪流”,唱到夜幕降临,唱到声嘶力竭。只身在外,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一通电话,他的小电驴立马前来“接驾”,甚至为了赶县里组织的考试,我俩在车水马龙的国道上,风驰电掣,随风奔跑,追逐自由的感觉,真好!小城镇旧巷子那家水饺店,鼓鼓的肉馅还在我们唇齿间留香,桌面上那壶用茶杆冲泡的粗茶,越冲越淡,也淡化不了这份浓厚的情谊啊。
彩蛋:大家好,他是Andy,我是Eason,现在是诗歌朗诵时间。
Andy:
夜黛月孤明,风黑掠影深。
一年秋夜里,诉尽两年情。
Eason:
天将微凉夜渐明,风拂柳絮话别离。
纵使前路多逢迎,从此难觅汪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