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八点出门,天蒙蒙亮,云里裹着雪。
雪下的紧,风推人往前,十分无理……靴子沉没在茫茫一片雪白里。
云翻涌往东,浓淡相宜,抬头,能见如洗完砚的水青。
八点半,云开雪霁,天边镌丝暖色。
然树梢上,房顶上,风一吹,总有朦朦乱扑些许。
雪拍打脸颊,雪钻进睫毛…
仗着从上往下,雪总能尽情把你戏耍。
于是这天上的雪虽停了,人间的却还在下。
于是这植根于土壤里,渺沧海之一粟的人啊,又有了许多神情。
高兴时,天地任由你高兴,
不高兴了,等雪化泥,拔人的腿,仅自顾自,更不高兴。
不过,大自然自有其规律,
既然风霜雨雪都要过,
便把一切当风景。
只是这风景,看过就过……不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