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我们注意的是,纪律作为训顺的一种手段,福柯给他下了一段这样的定论,“纪律的历史环境是,当时产生了一种支配人体的技术,其目标不是增加人体的技能,也不是强化对人体的征服,而是要建立一种关系,要通过这种机制本身来使人体在变得更有用时也变得更顺从,或者因更顺从而变得更有用。”所以在这段话中我们可以简洁的将福柯的话概括为两点,一是纪律的目的是为了和身体之间建立一种关系,二则是点明这种关系是顺从。所以由简单的训练士兵推演到我们日常生活的工厂的工人、学校小学生的教育,都可以看出一旦纪律在潜移默化中与我们的肉体建立紧密的联系,就像“巴浦洛夫的狗”理论一般形成一种自动的反射,人类在没有经过训练的条件下对于一件事的、一个动作的反应是不可能整齐划一的,纪律使这种不可能成为了必然。因此可以看出纪律适用于整个社会的简单和高效性,它成为全体意志的自动驯服。
虽然在行文中作者没有直观的表明自己对于此的态度,但是笔者认为他所想要传达的是,当这种纪律性一点点不断地渗透进社会的各种机构运作模式中,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作为人的主体性就会渐渐淹没在这种对肉体机械施行的程序中,人变成众人,个体的特征就在权力的漩涡中幻化为主体。
有趣的是福柯形象地运用了边沁关于全景敞视建筑的例子来形象的说明全景敞视机制在社会中运作的模式,当这种建筑应用于监狱时,四周是环形封闭空间,中心有瞻望塔,环形建筑各囚室的人被瞻望塔中的人监察,中心照耀的光线提醒着他们,自己是被可观察的对象,但是抬头去仰望圆形的轮廓也只能感知到隐约的幻影,他们无法知晓自己是何时或是怎样被他人观望。作为一种模式,当它产生的权力效应普遍应用于社会,直白的的说就是“监督自身的机构”,其实这种环形建筑就是社会的缩影,最高掌权者站在权力的瞻望塔监察所在机构的成员,成员在纪律的号令下约束自我的行为,当然,这种方式有益的一面得到了福柯的肯定,它促进了社会的进步关于经济、道德方面,笔者重点关注的是在促进进步之后,作者还认为权力也在同时得到增强的观点。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呐?实质上可以这样说,作为现代机构的成员,纪律和监视就像一个网,笼罩在每个个体的身边,人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评判,个体意识受到了忽视。
总的来说,福柯借助规训与惩罚在刑罚历史中的发展,不断延伸并折射出权力对于西方社会的影响,他虽然没有明确的对于这种权力表达鲜明的态度,但是他提供了一个窗口,展现的是社会的现实,让后来者对与之相关的权力的研究有了新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