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翻身又拿起手机,一点多了。朋友圈各种秀也终于散场了。而这一次我却格外的悲伤。随手清理了朋友圈里一些走的不远不近的异性。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分享这两年来断断续续的异性交往史。我始终遗憾的是尽管我那么努力,我却还是失败了。到最后我已经筋疲力尽,彻底绝望了。在和前任分手后的半年,遇到了第一个男生N,作为同事的他,在项目教研的时候第一次遇见我,他说他被我幽默风趣的讲课风格吸引了,很自然地约了我吃饭,吃的是韩国烤肉,饭间我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纹身,纹着前女友的生日和名字,看到我的目光落在纹身上,他捋了捋袖子,接着很认真给我烤肉。他很认真地讲着他所热爱的音乐,觉得那是他在北京唯一感到热血的东西,他会把每个月上万的收入都会拿去买最高音效的吉他,音乐过滤器之类的。我听着很神往,觉得他一定是一个用着调调能把枯燥无聊的世界抖动成如高潮般的颤栗。于是回家后,便迫不及待去网易音乐上找他们乐队的歌曲,可我听不懂,除了我不理解的喧嚣之外,更有我不理解的歌词。可我仍然对他是有幻想的,说话时温柔的语调,看我的眼神中泛着一丝的炙热,伟岸的肩膀。还有他说起他和他后妈的争执,唤起我心底的温柔。
也许是因为单身半年了,第一次有一个自己有好感的异性走近自己,便把持不住自己想要靠近的欲望。第二次约会,他请我看电影了,全程他笔直地坐着,看完之后便一起散步送我回去,偶尔我侧过头 扬看着他在五道口烟雾缭绕中的侧脸的轮廓,心里头便泛起一丝想要被揽入怀的冲动。
可是很安静,一路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到楼底下,他很轻声地跟我说,周末,我们去爬山吧!
现在回过头看来,也许真的是我自己的傲娇毁掉很多应该原本美好的存在。
我开始觉得他像我的猎物,而且是一只已经掉入我 的狩猎范围的猎物。我好像瞬间可以把孤独,把烦躁,把不开心一股脑子丢给他,而他会捡起来替我整理好了,放到我每一个生命的格子里。
他五官清秀的脸盘和高大的身材,对我是有直接生理上的冲击力的,于是我在他面前很快卸下了所有的伪装,露出我最脆弱的部分,我长久压抑的孤独和一个温暖的怀抱。
在我家一起研究课程的时候,我扑向了他的怀抱,我看得出他想要我,而我也想要他。我想,就这样吧,可以结束了,结束这北漂无时不噬咬着我的孤独。今夜,在你的怀抱里,在衣服所剩无几的时候,他停下来了,很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可是我们是同事啊,这样不好吧!”
一句话把我所有的幻想全部打破,好像瞬间对他燃起的那股也许可以叫做爱的火苗迅速消失无影无踪。
也许我一直认为的爱情就是如安吉丽娜朱莉和布拉德皮特史密斯夫妇那样一眼瞬间燃起全部火热和激情的感觉!
那一夜我们还是发生了关系,然而却很狼狈,像动物一样。
之后的之后,他跟我说,“你并不爱我吧”我淡淡地回答,说“是的” 他走的时候,仍然拥抱了一下我,而我仍然喜欢他的拥抱。但之后的之后,我便把他删了。
有些时候,我觉得好像我真的有病,而且病得不轻。我不想去承认是否是前一段感情给我造成过大的伤害,以致于我永远无法痊愈。我只知道在和前任分手的那天晚上,我绕着清华的操场跑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我后来没有知觉,呕吐晕倒在地,那是我第一次体验到一个人的心可以撕裂成那样子,那样子,我知道,我不会再完整了。
第二次遇见了w,是在一次朋友组的德州扑克局上认识的。朋友很自然地介绍他是我老乡,然后跟朋友一样也是北大的。第一次对他的印象只是安静地坐在我对面,话不多说,我只是偶尔抬头瞥见他挺直的鼻子,和很白嫩的皮肤。颧骨上还微微的泛红。
德扑后还一起吃了火锅,后来他在群里主动加了我,却一直没有主动找我聊。直到有一次,我偶然刷朋友圈,看到了一张他发的海边旅游照片,穿着一条短裤,露出上半身的全部肌肉和腹肌,脸上带着很好看的微笑,那一刻我的心有不小心地跳了一下。老乡的话题总是很多,闲聊着,他就开始会主动偶尔发一些简讯给我,说厦门的人好多啊,今天和朋友聚会,在打德扑,我觉得他们都没你打得好。
有一次,我们俩聊到几乎通宵,他一直很惊讶为什么我用手机打字速度能这么快,比键盘都快,我跟他说,是因为我工作太努力了,天天各种微信上给学生解答各种问题练就的。于是他专门爬起来换了键盘和我聊,为了跟上我的打字速度。那一夜,我们聊了很多,印象最深的好像是聊了日本失落的几十年,然后聊了挪威的森林,聊了人类简史。
像所有男女靠近的套路一样,他请我吃饭,看电影。但是有了上回的经历之后,我尽量克制自己的冲动,对爱情那种最原始的理解。我假装很矜持,不主动联系他,不很快喜欢他。同时不拒绝其他男生。在2月14号情人节的那天,他一直没联系我。而有一个男生专门开着租来的车来接我去高端餐厅共进晚餐,送了我一本秘密花园。到了一定年纪的女人有些时候是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慌张心态。这个男生很有才华,自己独立开发了一款ios游戏,一度搜索在app store里面排前几。我一直很喜欢geek男,但是仍然想象不了被这个男生亲吻的场景,于是我一直对他不冷不热,我一直觉得爱情是那种一瞬永恒的感觉,是那种我遇见你的感觉。而不是你很好,我很好,我们都在这里的感觉。那天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在那个男生跟我滔滔不绝讲google情人节搜索引擎上的动画的制作过程的时候,w来信息了,说在干嘛,我说在咖啡厅给学生上课,他说过来找我待会儿,我说要不去我家吧。我立马,20分钟后到家。于是催促那个男生快速把我送回家,说有急事。
w说我家的风景很好,一整个落地窗刚好对着杨柳掩映下的北大。那天晚上,我心中有团火一直在燃烧,我觉得这就是爱情吧。因为我知道只要w的一个简讯,一个眼神,可以瞬间让别的男生在我眼里全遁形。他很忘情地亲吻我的乳房,说为什么我这么瘦却有这么好看的乳房,应该是c吧 我说是b。我的身体已经被他唤醒,然而他极力在克制自己,最后抽身而出,说,我对你是认真的,我不想这样。那一刻,我觉得他是我的。我可以占有他,我想要他融入我全部的世界。
有了w的存在,好像世界开始变得有色彩了。w说遇见我像中奖一样,又漂亮又聪明。w说那时一起吃火锅的时候,他就觉得我好像懂得很多,什么都能讲得很明白。我跟w说,因为我是老师,工作技能而已。
我开始相信最美好的爱情都是始于意外,而我想去守护这场在我看来美好的意外。开始想着每天给w发送最美的诗,知道w喜欢吃甜食,就想着给他买最好的巧克力Godiva,偷偷地给他快递过去。
我仍然矜持,等待着w的简讯。晚上12点的时候,他会给我发,终于结束一天了,刚下班。在打网球,参加一个讲座。周五 没有讯息,周六晚上给我讯息,周日我上午睡懒觉,下午看会儿书,晚上六点去找你吧。
收到简讯后,我五点开始梳妆打扮,六点收到w的简讯,说看书忘了时间,要去洗下澡,于是七点他来了,迟到了一个小时。w说要自罚,请我吃饭。我说为了见你,我都化了好久的妆啦,其实我不喜欢化妆。这句话,其实不假。w很诚恳的说 其实他也不喜欢女生化妆,其实可以把省下的时间拿去看书。我淡然地笑了笑了,其实为生存和工作拼搏的那几年。我看了不下几个g的电子书。而我想在你面前呈现最好的我,连衣服上的一粒灰尘我都要小心地擦拭掉。
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这段心动开始让我卑微。w的生活貌似总是很充实,没有我也一样可以很精彩。w说对他来说事业第一位,个人发展第二位,于是在一次我打电话他没接,隔了五六个小时后收到他的简讯,你给我打电话了?之后 我清空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用这种莫名奇妙的方式,好像是很天真的以为自己按了esc键,然后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那样风平浪静。我想也许我真的有病。
第三次遇见了c,是在一次朋友ktv聚会上认识的。在我自我介绍之后,他突然跳出来说,哦你就是那个新东方老师,然后自己创业,还要学编程的那个吗?我寻声望过去,一张酷似梁朝伟的脸。我说,“是的。”轮到他介绍的时候,他说自己是卖保险的。那天晚上,他坐我旁边,然后我们一群人一直玩大话骰子,其实我之前有专门用概率去分析过这个游戏,于是坐在旁边的他老被我翻盖输,搞了很多大冒险。让他抱别的男生,和别的男生喝交杯酒,那天玩得很high。
后来他在群里加了我微信,时不时地闲聊。
有一次他就约我去咖啡厅。我说三里屯的野兽派咖啡厅很不错。后来我们那天去了,由于人太多了,就决定换一家店。他径直领我去了旁边比较破旧的一条街里某个类似酒吧的地方,点了杯饮料。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印象就有点尴尬的。因为他领我去的地方和野兽派的档次差了不知道哪去。我尽量掩盖住我的小失落,宽慰自己也许不是他不重视我,而是他不太注重细节。由于我是教经济学的,他的工作是保险。就很自然地聊到了交叉领域,我也很自然地跟他说我目前有一笔70万的钱需要理财,不过方向还没想好。
他跟我说了资产的分配结构,和重点提到了一款产品,固定利率收益产品。说随着经济的发展,离利率会下降,欧洲 ,美国,日本都走过同样的道路。所以如果现在锁定利率,将可以锁定一份安全稳定的回报。
我 跟他说,我喜欢冒险,我想去做更激进的投资。如果投资回报跟余额宝差不多的话,我就懒得去费心了。
那个下午,他极力地在聊他的工作,说保险怎么解决小三财产问题,遗产问题,我对我不知道的领域向来都有一颗很浓的好奇心。那个下午还算是个愉快的下午。
临了,他说一起吃晚饭吧,我看看时间,觉得也OK,不过直到现在我还是无法理解在三里屯那种地方,他竟然带我去吃桃园眷村。
他后来邀请我去他们公司听讲座,一个房地产搞的在西安投资的项目。我想想确实有投资的需求便也去参加。
他工作带地方离我的地方很远,有几次他专门做了一小时的地铁过来,说要请我吃饭。
时常邀请我去参加一些聚会。印象最深的是邀请我去参加一个民国party。c的热情,主动和自带的某些梁朝伟的影子唤起了我对他的兴趣。于是我很重视那次民国party,专门去新光天地上海徐定制了高端旗袍,一件湖水蓝低调而又优雅的旗袍,来来回回改了三次。后来c跟我说那天我还是有惊艳到他。那个party在南锣鼓巷的酒吧里,参加的都是一些学音乐和戏剧的女生。男生比较少。c教我跳交谊舞,耳边伴着婀娜多姿,而摇曳生情的一个学音乐女生唱的,女人花。一时间望着c的眼神有点迷醉。一杯浓烈的长岛冰茶之后c我跟c说想出去走走,于是我们绕着后海,吹着夏日渗着汗水的热风,一圈圈的转。c谈了他为什么卖保险,他有多喜欢这份工作,我谈起了我为什么创业,我有多讨厌创业。
那天晚上c说,送你回家吧!你家楼下有沙发吧。我说有。
之后似乎默认了男女朋友关系。可是c和我聊天的最多话题还是工作,间接地说他妈投资了多少套房,在北京天津都有。又给我看他一个100万多理财保单。从那个时候起,我心里一直确认c是想卖保险给我。于是,我心里就开始堤防c。客观来说,我不排斥保险。但是如果c最终真的向我卖保险,我觉得我会超级难过。c说他之所以一直单身,是因为他要求的境界很高,他希望找到一个soulmate。我去过他的家,当我看到一书架的领导力培训,圣经,销售成功之道之后,我却怎么也爱不起c来。也许是我理解错了,也许我理解的soulmate是关于诗,关于星空,关于大地,关于探索宇宙,探索生命的,也许弦理论,也许相对论,有点怀念前男友每天枕边的军事博物,弦理论,中国历史,古墓的各种故事。
中间删过c,觉得他不是自己真正喜欢的那类男生。女生如果要不到soulmate级别的人的话,大多时候会选择一个可以陪伴的人吧。我还是蛮认同陪伴就是最长情的告白。然而c每天要见各种客户,再加上他和我北京西边和东边的距离,他也没办法陪我。于是我很理智也很冷血地删了c。
c并没有马上联系我。过了一周之后,他用别人的手机打电话跟我说,把他加回来吧。他想来见我,我说可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说可以。也许是寂寞,也许是我心底在想 也许c真有那几套房。总之,现在想起来当时有点龌蹉。c那天晚上很卖力,他说买我保险吧。我说好呀。
过了一天c一大早就约我去咖啡厅了,说一起看书。我很开心,可以一起探索一些soulmate的东西了。那天我把厚厚的一本编程书背过去了,c很早就到了。
c打开电脑在做他的ppt,我在研究我的比特币,互相交换着饮料。c说和你聊聊宏观经济学吧。我说好呀,正好我教这个。于是c又具体地说了一遍发达国家为什么利率下降,所以某款理财产品做固定收益诗很好的一个投资。于是我很认真的根据这款理财产品的未来现金流做了个现值计算 发现回报率低于3.5% 而c一直和我强调是5.8%。 然后我跟c说我用3.5折现现值就只有这么些,我要是再用5%利息率折现 现值就更低了,c抗议说不是利息率越高,现值越高吗。我不说话了,这是一个没学过金融学都应该知道的折现率问题吧。c说怎么样,少女 买100万的单子吧。那一瞬间,我为自己总是这么聪明感到伤心。也很绝望,绝望自己这段时间的投入,却还是印证了最一开始的猜测!注意我是因为我可能是一个潜在客户,后期的social是正常的一个销售员对目标客户的social。而我却很精心地在陪他演这场戏。
我默默地关上了电脑,收进包里,起身往外走。而他着急地拉住我跟我说,你不想买保险,你为什么当初要诱惑我呢,要不然我可以把时间花在更有意义的事上!
我想骂脏话,我忍住了。我不知道诱惑这两个字眼是怎么经过他大脑特殊回路蹦出来的!
那一瞬间,我只是对爱情彻底绝望了。我心甘情愿地向爱情认输,双腿跪地,向它求饶,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我不配拥有你,伟大的爱情。我 没资格,我就算再呕心沥血,处心积虑,我不配。
于是发现天快亮了。好久没有写这么多文字了。一直觉得自己的青春很热血,很绚烂。敢去改变,敢去闯荡。唯独,我的生命力半点都没有资格耗在神圣的爱情上。好像如火柴般,擦亮的瞬间,便清晰地预见到下一秒的脆弱地熄灭。
我的青春,缺席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