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你身骑白马来访,说要守在我身旁。
你终究还是没到我家乡,陪我睡到天荒。
多年后我孤身打马过乡,看无常路遥马亡。”
大约是五月里的江南,水汽多了起来。白墙黛瓦里绿意浓郁,悠悠洋槐的香味若有若无。那红衣裙的姑娘倚在河边老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弹着琵琶。血一样的红衣裙随着风起浮动。远处马蹄声渐近,那白衣的少年骑白马寻琵琶声而来。
他说带她去远方,眉眼间似水波流转。她从树上一跃而下,随他离开。岁月旖旎,他继续流浪,她却想要安稳想要停留在南方的小城。
分道扬镳,她回归故乡,流落风尘,一首琵琶凄凄怨怨,闻者落泪。他路过北方的城市死于战乱,枯骨长埋。
一别两宽,自此不见。那姑娘还是爱赤脚倚在湖边老树信手弹着琵琶,只是半生颠簸,再没有少年骑白马踏歌而来。
江南的梅雨啊,浸没了几多泪光。
故事的最后,姑娘红衣如火跋涉来到北方的墓碑。时光变迁,容颜不在,琵琶依旧。弦弦絮絮,说不尽相思。曲子的末尾,姑娘的生命与旋律一起戛然而止。那鲜红的衣裳就铺在墓碑上,风来就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