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你:
昨日雨过,今早醒来,到户外是一片清新,疯风刮着旗子呼啦作响。
此刻,依坐窗前,眼里映着春的影子,校园里几株白杨已是全身披绿,藏着一种捉摸不到的爱,当我提笔言辞,怕错乱诗意,但阳光已经来到,我总要想到自己该做点什么?在六点一刻醒来时,这个早晨绝对是清醒明朗的,来到自习室,同学们都还没来,路过宿舍通道时,黑板上写着一大堆收信人的名字,我在这一些名字中寻找着自己的名字,仔细地寻了个遍,也没看见有我的名字在上面,令人失望,想想,自己怕有些时间没有给朋友们写信叙事了,眼角余处,书桌上的茶杯刚泡的茶也已经散开了,这是上个礼拜,一位朋友从安徽黄山给我专门捎来的新茶——细嫩的黄芽,一丝一缕地悬在水中,又让我陷进了莫名的思绪中……
认识他是偶然的,去年从北京回故乡,我取道南昌,去妹妹那边,火车从北京西站一直开到安徽亳州时,整个车厢只剩下四五位乘客了,我一直从车厢的前面做到中间,再到后半截车厢座位上,因一上车,车上旅客极少,我便铺开了日记,坐下来便写起日记来,他也便从我一拿笔开始就注意到我了。我挪了几个不同的位置,他也跟着我挪了几个位置,其实我从被他开始看我时我就注意到他了,但大家是陌生的,所以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漫长的车旅,我已经坐到了车厢后面靠窗的位置,但再次坐下来用心往下写时,我一抬头,便看见他从我的前排的座位上站起来便注视着我,于是我抬起头来,对视着笑了一下,算是打了个招呼,“您好!”倒是他先开口了,“您是搞写作的?”我看着他回答:“不是。”“我只是一直比较喜欢文学,所以一直坚持写。”“你做什么工作?”他又问,我回答:“算是个学生吧。”然后补充了一句:“学法律的。”他带着惊喜欣慰的口气:“哦,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彼此客套着,正说着,他讲他手中的证件递给了我,“国务院3·15商品与质量市场调查部主任——李远红”,看完,我也将自己的记者证给他看了一下,“你还是作协会员?”他问道,我点了一下头,车厢里这时已经有人开始准备下车了,阜阳站到了。他匆匆将自己的名片递了一张给我,说要下车了,以后多联系。我点头说好,目送他他出车门,又看着他顺着出站口一群人一起消失在我的眼帘,我连忙拉回自己的视线和思绪……
那日我们在国家质检总局附近的一家餐厅用餐,没想匆匆一面,因彼此挂念着,我们终于可以坐在一起了,说实在的,我对他一点都不了解,虽然我们一直电话联系,但我们内心总有一种隐隐的想法,他绝非是个简单的人,这一顿饭后,真应了我内心的想法。他是一个优秀出色的男人,这一顿饭后,但现在的他却是个不幸的人,从事业的如日中天一下子摔倒在万丈深渊,回去后还要面临妻离子散的局面……我看得出他的内心深受煎熬,非凡之极,可我也是爱莫能助啊,三十五六的男人,在这个时候禁不住泪流满面,我原本打算叫他牵线弄他们国务院3·15打假办的记者证的,他告诉我说,别弄了,你看老哥现在成什么了?他所面临的是一座山,他要翻身,只有推到这座山,可是上达国家要员,怎么是他可以扳倒的……从他给我的资料看得出来,他的确是别人设套钓鱼诬陷,但是对方却是官场,权力,金钱通天的人物,没有人敢替他轻易冒险,就在我们寄出上访资料的第二天,就接到了国务院信访办打来的电话,他的资料已经转交各个部委查办,但这样下去,怕是前途未卜了。他说是“生死未知”,我说没那么严重,劝慰他放心好了。黑暗的社会,腐败的中国法治,思虑于此,近几日我也曾将他的材料转给我的关系层,但从目前观望的指数来看,成功的几率不是很大,我也曾询问我的刑法老师,他也曾给我建议,这个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尤其是牵涉到政府和官场,以及权力的交锋,普通的平民百姓一般是没有胜算的,在目前的状态下。而他的这个案子又是当年安徽的挂牌督查案件,其重要性可想而知,何况目前这类案件的具体判案一句都没有,隐形的成分太大,无论是谁,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胜诉。从一审二审,到上诉的终审,都表示出这个回旋余地没有胜算。
想想一个男人,真要建功立业也是不易啊。于是我与他共勉:“别让对方轻易地击倒,只要还有一丝生存机会,都不要放弃。”
在这样的一个清晨,我拿起笔来想到这些要说的,并写了下来。昨晚给母亲打电话,母亲在电话里说:“朋友要诚意以待人,别辜负自己。”我不明白,一字不识的母亲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挂下电话,我一直纳闷,看来母亲是能理解做人难处的,希望我别轻易放弃!……
人生处处境遇,却是处处存在着挑战,回想走过的这些年,倘若只有一丝希望,就应该坚持到底,于今日也形成了战不胜绝不回头的信念,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终至顶,领略风景独特,走得远,爬的高总会有些自己意想不到的收获。
唠唠叨叨这么多,往你不厌其烦,与人交,贵在正直,踏实,自信,真诚,我确信,人生得一知己,其乐于此,于乎其穷,也不过如此了。
谨祝学业顺成,化境于思,寓于其乐。
Friend:PengYaLun
於北京7月4日--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