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曲终人散。
世人不知,忘羡一曲远,曲终人不散。
我知,那一袭黑红长袍的求学弟子一步跃上高墙,如春风拂柳,一派少年风流。皎皎月光下,墙的另一边是一身素白衣裳的姑苏蓝氏亲眷子弟,那条束得端正无比的抹额和那人背上那把泛幽的古琴无比彰显他的雅正。
风起,那白衣少年率先开口:夜归者不过卯时末不允入内,出去。
那风流的少年眉眼一动,向他提了提手中的酒坛,笑吟吟开口:天子笑!分你一坛,当做没看见我行不行?”
白衣少年微微皱眉,似是不满这知错不改之人,他又道:“云深不知处禁酒。罪加一等。”
那风流少年无奈,于是便做了让白衣少年更加无奈的事。那位黑红道袍的少年说:“好吧,云深不知处内禁酒,那我不进去,站在墙上喝,不算破禁吧。”然后他一口气把一坛天子笑喝了个干净。见这不守规矩的少年如此嚣张,白衣少年忍无可忍,于是刀剑相向。
之后那白衣少年不知已然动心,还是严肃着去纠正那风流少年的小错误。
后来,那风流少年被灭门了,他侥幸逃出。白衣少年很是着急,于是一人一琴,踏遍万千山河,问遍无数亡灵。他终于找到了他,可又不是他。他修了鬼道,白衣少年很害怕,此道损身,更损心性。不仅如此,他害怕仙门百家会伤害他。于是白衣少年和自己的兄长说:“我想带一人,回云深不知处,带回去,藏起来。”可是,他不愿。
再后来,修鬼道的他死了。白衣少年的难过无人能知。他划过两行清泪:兄长,酒很好喝。 烙印很痛。 兄长,他死了,我找不到他了。 我喜欢他。
问灵十三载,等一不归人。
白衣少年又遇到了风流少年,他还是修鬼道,可,他似乎又是他了。没关系,是他就好。是他就好。回来就好。屋子里的天子笑,已经放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