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沈教授是在龙城大学的课堂上,他是生物工程系的教授。板书写的很棒,板书完的一个转身,我就知道这个人将一生烙在我的灵魂深处,再无人可撼动。
沈教授原名沈巍,大概三十岁左右,是个身材修长的男人,即使盛夏里也穿着整整齐齐的长袖白衬衫和熨帖的西裤。挺直的鼻梁上挂着副无框的眼镜,看起来又斯文又干净,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重的书卷气。
我们都很喜欢选修他的课,喜欢听他用低沉的嗓音给我们讲课,虽然不是很能听的懂。有一点我很纳闷,就是他课上的幻灯片都是课代表协助,作业也都是口头布置,从来没有同学要到过他的微信号和电话。
即便有时同学们因为贪玩没有完成任务,他也从不发火,面不改色的讲一堆大道理也是从来不会发生的事情,一个眼神就能让不认真的同学再没下次。仿佛那个眼神能看到你的灵魂深处,再多的借口都会变成拙劣的笑话。
听高年级的学姐们说,沈教授在龙城大学授课已经很多年了,但他的容貌好像一直没有变过。仿佛他生来就是这幅模样,这个迷一样的男人却非常受广大师生的喜爱及尊重。
我因为一直住在学校,机缘巧合之下近距离见过沈教授几次。一天早上我勤工俭学下夜班回来,发现学校里到处都是警察,原来听说隔壁班有个女生死掉了。
我很害怕,就快步走出人群,因为太累我走到一处教学楼的花坛边坐下来休息。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突然听到有人说话。我透过花坛里植物的缝隙看见沈教授跟一个抱着黑猫的男人交谈着。
沈教授的眼神突然变的很不一样,直到那个男人走的看不见了身影,教授还抓着那人的名片站在那里。我看着他的背影莫名觉得他很悲伤,很隐忍又很克制,他盯着那人消失的地方很久很久,仿佛要把自己站成一尊雕像。
我隐隐约约听到他叹气的声音,这跟我平时课堂上见到的沈教授很不一样。那声叹息好像一把刀子戳在我的心上,我捂住胸口疼的满头大汗,一口气提不上来一头栽进花坛里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月上树梢,我莫名其妙的从花坛里爬出来。最近身体不知道出现了什么问题,总是莫名的头疼,看来有必要去医院做个检查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抱黑猫的男人是特调处的赵处长,专门调查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特殊案件,不知道跟沈教授有什么特别的渊源。教授每次见到那个人都会表情管理失控,见完后又觉得懊悔,矛盾的无语伦比。
我去了医院,跟医生讲述我身体的变化,我寻求医生的帮忙。可是医生总对我的话无动于衷,我不明白,医生不是救死扶伤的吗?为什么对我不闻不问,是我难道是我大限将至吗?
我越来越嗜睡,而且非常容易做梦,总是梦到一个穿黑袍的男人,他手持一把长长的斩魂刀。在黑暗里行走,脸上带着面具,看不清楚长相。周身被黑雾笼罩,所到之处滴水成冰。
梦里的我周身通红紧紧的贴在黑袍人的胸口,那里没有心跳,没有温度,周身发冷。我觉着可能我多在他心口上跳一跳,他可能会恢复一些温度。于是我拼命的跳呀跳,可黑袍男人无视我的存在,由着我蹦哒。
每每醒来,都能感应到教授的心情。或兴奋,或压抑,或后悔,或欣慰……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发现。我觉得我可能有某种特异功能,可以感知沈教授的心情,只要我醒着,无时无刻。
在这种特殊感知力的影响下,我或多或少知道教授跟赵处长的渊源。进入无数轮回的赵处长是教授放在心尖上的人,是给了他信仰,给了他生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