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翻开《雨巷》是五年后,透过蒙尘的扉页丁香的清愁仿佛还是那个秋日里悠悠荡荡的样子,蓝纱一样轻轻笼在我眼前,又见着那位姑娘,时间的摧枯拉朽似乎没有惊扰她。对她的记忆还有一部分被遗落在了三尺台上,而今再次返顾,我却要去把它们拾起,网一张丁香的梦网,用悠悠荡荡的蓝纱把那梦轻轻告诉将来的某些个秋日。
时间是件玄妙事,毛玻璃片一样,所有美与坏都团作虚影,光怪陆离的可爱是它的样子,太久了,忘了狼狈,忘了狭隘,也忘了灰暗,蒙尘了,那些午后醒来的绝望。
好像是曾经演练过死亡弥留梦境的重生者,都会把心里充上阳光的暖和一句“让它过去吧。”丁香的清愁是雾蓝色的,是坚持相信明天更好的信念,有多奇妙呀!她只是这世界一隅一个连名字都再记不起的小女子,却把一点星子挂在了我眼里,隔着冗沉的抑郁说:“凭什么!凭什么认输,碎了又如何?”对啊,又如何?溃碎着去心怀希望不是比圆满着战战兢兢更有一腔孤勇奔赴的无所顾忌吗?
雨巷,那里,她给我寄存了一个美梦,萤子一样被悲苦惊起它蜇伏的光亮,多好,被点亮的梦中人也将把它寄给那些熟睡的梦。
那些一帆风顺从来只是一张大众的脸孔,每一个在记忆中被反复咀嚼欣赏的从来只是那个努力努力再努力却形容狼狈的自己。敢在耳顺之年拿出来,拍着胸脯子对小孙儿说的光辉岁月,也不过是在凄伤雨巷踽踽而前的日子罢了。她曾送我向雨巷走去,好在她在我的行囊里放了一枝丁香,一点碎星,一个牛娃子的倔。
谨此怀那雨巷走来的引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