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活够,不想就此结束,尤其是不舍就此永别幼女。我一次次和自己确认,生命是不是已经进入倒计时,又一次次痛心入骨地点头:是的,时日不多了!
那是老家县城的医院里,走廊里加满了病床,早上医生正在查房,病人和家属都处于极度地疲乏之中,显然晚上都没能好好休息。
我爸躺在病床上,场景和2006年做脊椎骨折手术时一样。医生普遍高冷,普通的病人家属根本说不上话,为了引起医生的注意,我不得已在院领导们面前假摔了一跤,果然惊动了院长,终于有机会表达了我的诉求——给我爸好好医治。
医院的另一个角落,站着我年幼的女儿,好像五六岁的样子。看到她我就想起自己糟糕的健康状况——时日不多。在有限的生命里有该怎么过?恨不得自己能有魔法把一分钟变成两分钟,把一天变成两天来过,恨不得我的宝贝已经长大到离开妈妈也能照顾好自己。可是可是,末日还是按照它的进度一步步在逼近。
我从未如此眷恋人间,从未如此迫切留下,看着懵懂无知的孩子,任由泪水滂沱。
……
终于醒了,捏了一把自己,确定那是一个梦。凌晨1点半,我心有余悸回味着死亡的味道。也更加坚定地告诉自己:生活如此美好,值得每一个人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