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的气球还是飘飞了,路口的小女孩望着天上久久不肯离去的“兔头”嚎哭不止。
它仍是一只氢气饱满的玩物,女孩的粗心,让它终于飞向茫茫雾霭上的天宫里去了。
在白天,我想用手指“砰砰”戳破这无限多的雾气,可是发“声”的,只有嘴唇咀嚼嘴唇的片刻逗留。
这厚重的雾气怎么可能发出声音呢?我的心灵也在白天仿佛失了重一样,东倒西歪,像半空,下沉又漂浮着的玫瑰色的气球一样。
宠物片里的“熊二”,落在街区繁华的一角,它小子咧开大嘴,摆拍憨笑的剪刀手造型,这憨态是谁给予你的呈现?
千篇一律的噪音,千篇一律的“地方”小吃,都是大雾之下的,如出一撤的形色之痛。痛的,已经麻醉在了脑外科的手术台上了。
我走出百步,那些噪音也终于渐行渐远。小兔子发出邀请的时候,我曾幻想过自己也是那一只寻找自我的老兔。
三十年过去弹指挥挥,一棵枯褐的树,我生长了三十年里,它还没有生出枝杈来吧?
久别的自己,向着另一个自己告别而去。
昨日在冷风中,截住我去路的女子,她似乎想要扶正我的信仰。而那会儿,我以为不吃肉食的人早已信仰在握。
是有人惧怕生和死的,比如一次肉身的告别,和天堂强光下灵魂的复次告别。我似乎可以很平静地,接受女子半个钟的善导和滔滔不竭。直到十点的闹钟响了,我也要跟她告别了。
而那些颤栗的耐性,出生在深夜,我的松散的灵魂是可以尘埃落定的时刻。
爸爸回来了。在我敲开电视机顶盒时,有熟悉的声音在说,“玉兔二号”在月背留下第一行脚印。浩瀚的宇宙,那又是一轮新的探索。
文/小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