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第一次听《断桥残雪》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的懂,反正是觉得歌词特别美,特意去买了个很精美的笔记本,认认真真的把歌词抄在上面。
那个时候,是个连mp3都是奢侈品的年岁,却靠着强大的记忆力学会了许嵩的不少歌。
听到他的《情侣装》,总是会抱怨自己的学校为什么没有校服,不然,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自己喜欢的男孩子穿上“情侣装”了。
也不管歌词里说的是“不是穿上情侣装就可以装情侣”,反正是情侣装就是了。
后来听到《灰色头像》,听到里面伤心的爱情故事,自己的心也会莫名的紧缩。
觉得QQ是一个很浪漫的物品,偷偷的拜托家里有电脑的女同学,一口气帮自己申请了两个。
然后趁着老妈不注意,拿起她的还是各种按键的手机,偷偷的给头像不怎么闪动的一个男孩子发上一长串的消息。
也不管对方有没有看的见,就草草的退出来,删除记录。等到下一个周末,同样的方法,看看有没有回复。
如果有,会开心上好几天,倘若周内碰到,对方冲自己笑了一下,会激动好久。
那个时候的信息总是很慢,开心的理由很简单,有的时候,仅仅是一秒钟的对视。
02
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听到汪苏泷的《不分手的恋爱》,一边唱一边哭,一边埋怨对方不解风情,一边还要和成堆的作业作斗争。
初听时听不懂的《后会无期》,再听时,把歌词抄了一遍又一遍,一个人坐在操场边哭个不停。
手机里还存着为对方唱的《小星星》,唱的并不好听,音质也不好,录了好几天,最终也没能发出去。
那个时候,觉得有了爱,就会一辈子,思想很单纯,像夏天夜里的星星,纯净而明亮,会一边使劲念书,一边为对方规划未来,却都没能逃过毕业这个节点。
曾经总是喜欢在上课的时候,给我唱《玫瑰花的葬礼》的姑娘,我也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我会听她唱歌一辈子,到今天,已经是没有听到她声音的第七年。
没玩过网游,却忘不了《半城烟沙》这首歌,那年他在台上抱着话筒满脸忧伤的唱着这首歌,我在台下默默的替他捏一把汗,你一定能拿到名次的。
03
我还记得遇见新舍友的第一个晚会,我们一起唱了《素颜》,还画了很浓的妆。后知后觉的才发现,准备的节目叫《素颜》,干嘛还要花整个下午的时间去化妆。
转眼间,就要各奔东西。不知道许多年后,会不会有人会想起这个无厘头的晚会。
后来,有了自己的听歌工具,却再也没有听过许嵩、徐良和汪苏泷,仿佛他们从未唱过歌,我也不曾听着歌流泪。
没有多余的理由,就是不适合了,像两个人的分开,没有什么理由,就是不能在一起一样,被搁置了。
那个很容易被感动的自己,不得不变得坚强,学会去包裹自己的脆弱。不得不变得去习惯,习惯身边的来来往往,学着去接受,而不是挽留。
我再也没有为谁的离开而掉过眼泪,不是没有感情,而是选择去一个人看一场电影或者读一本书,去忘记这件事。
“谢谢你能来,也不遗憾你离开。”
后来的我,戒掉了深夜听歌,也埋葬了很多回忆。像是长大后的我,写了很多童话般的故事,却能永远的、清楚的知道,童话只能是童话。
再回首,所有的回忆都融成了一句话:想当年,我也听许嵩和汪苏泷。
04
最近总感觉我老了,念旧的不行,总是想起学生时代的好多事。那个时候觉得不可理喻的事,现在想起来,不论好的坏的,全部都是满屏幕的粉红色泡泡,都变得很美好。
我甚至觉得,我的每一位同桌都很好看,说话很好听,只是那个时候没有认真去看,去听。
之前有人问我,我在算术的世界里走了很久之后,为什么突然想写故事。
我觉得,可能是在决定写故事的那一刻,我意识到了曾经的一切都很美好,我想把它们都记录下来,以文字的方式。
曾经的爱而不得、含着泪的错过、还有那个一点点变得坚强的自己,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它们不会被忘掉,而是会被更多的,已经经历或正在经历的人看到。那些挂着青春名字的日子,会变成你我共同的记忆。
就像曾经,你也和我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听着许嵩和汪苏泷,总觉得他们唱的是自己的故事。在淡淡的有忧伤里长大,一遍又一遍的相信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