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西安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儿了
说好每周给尘生写信结果没几天就给抛在脑后,上上周给尘生打电话结果不小心居然打通了,我听着他在电话里问我:“你是?”然后迅速挂了电话。
他发短信问我:“是你吧,蓝桉!”之后又把我拉黑了一遍,那晚我哭了很久,拿出电脑在已经熄灯的宿舍床上码字,电脑周围传出幽蓝诡异的光以及不太间断的敲键盘的声音,但过了很久word文档里还是那几个字:你好吗,尘生!
好像什么事情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告别一样,就好像因为生日在12月所以性格也开始变得优柔寡断和别具一格的冷漠,我看完了独木舟的那本书,她说她父亲在她高二那年去世了,她说她母亲在她7岁那年就出轨了,可她父亲不知道,她说她被她最好最好的朋友背叛了,然后我就忽然好难过好难过,上着课趴在最后一排的桌子上嚎啕大哭,把头埋在臂弯里不去理人,肩膀随着抽泣一动一动的,所有人都在看我。
我也说不清我怎么了,好像对什么事都失去了热情,不想谈恋爱,不想看书,不想追剧,不想旅行,只是有一会儿没一会儿盯着窗外发呆,或者在路过小卖部时买一个烤地瓜吃听着音乐,直到那天清晨起来阳台上窗户上结了一层冰,我们才意识到冬天是真的来了,“该穿秋裤了!”我对我上铺说。
我是我们宿舍最闲的一个,整个宿舍甚至班里所有女孩子好像只有我没有正儿八经谈场恋爱了,因为是理科,班里只有16个女生,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可即使是这样,连班里比我差劲的女生都有了被喜欢的权利,我却还没有。
为什么呢?我想了一分钟觉得自己脑容量不适合这么复杂的问题,然后吃着上铺的水饺傻逼傻逼地看动漫去了,b站里一波波弹幕弹出,我趴在被子上笑个半死。
我想我是不羡慕他们的,就算我空间里还是有人每天每天秀恩爱,宿舍里她们还是每天每天和喜欢的人煲电话粥,但那又怎样呢,冬天那么冷我只想抱着我的猫窝在沙发里看韩剧,虽然我没有猫。
我想起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宿舍里每个人好像都很忙的样子,6个人里好像就我最差劲,上铺是学生会的某部长,每天的每天好像有一大堆事情要忙,“蓝桉,你说这宿舍不会最后只剩咱俩人了吧!”每到周六周日上铺都会问我一遍这个问题。
我想一个人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天穿着白色衬衣或者红裙子帆布鞋,背着一大包零食拖着行李箱,去哪里都好,听火车穿过隧道那一瞬的轰鸣感还有猝不及防的黑暗,把脸贴在窗户上看着窗外景色不断倒退,那样的流浪感会让我觉得心安,有些姑娘天生宜家,可能就像七月与安生那样,而像我这样的女孩子只有经历很多很多才能停止流浪吧,我承认有时候看到那些漂亮的谈着恋爱一脸开心的样子也会羡慕啦,但我总觉得,只有在岁月历练下慢慢沉淀的美才能化为你本身的气质,而那些东西,是你再漂亮也没有用的。
写到这儿忽然不知道最开始想说什么了,那就这样好了,校园里的梧桐树叶已经差不多都落了,每天清晨都看到那个头发快花白的老爷爷拿着大扫把扫叶子,是不是快要下雪了呢,我想,如果圣诞节那天下雪一定会特别棒。
回去路过教学楼照镜子里时候我还在想,我今天真他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