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1-31年味

年味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历来,春节就是中国最传统最隆重的节日,贴上红对联,挂上红灯笼,穿上新衣服,吃上鲜饺子,家人围坐一起,吃吃喝喝,说说笑笑,这就是中国人最盼望的新年。

小时候,最盼望过年,因为有新衣服穿,有压岁钱可拿,有时间可以尽情玩,这可能就是小孩子对春节最直观的记忆。

小时候对过年的期盼,源自于那浓厚的年味。那时的年味,是鞭炮声声中的欢笑,是家家户户门前高挂的大红灯笼,是父母忙碌着准备年夜饭的身影,是穿上新衣的喜悦,更是亲朋好友围坐一桌共享美食的温馨。那些简单而纯粹的快乐,构成了我们对过年最深刻的记忆。

长大后,年味似乎悄然发生了变化。它不再是单纯的物质享受,而是更多地融入了情感的交流与责任的担当。我们开始参与到年夜饭的准备中,体会到父母昔日的辛劳;我们开始给长辈拜年,送上真挚的祝福,感受到亲情的温暖与传承。尽管形式有所不同,但那份对家的依恋与对亲人的思念,始终如一。

中年之后,过年的期盼更多地转向了内心的平静与满足。我们开始更加注重家庭的团聚与和谐,珍惜与亲人共度的每一刻时光。对于年味的感知,或许不再那么热烈而直接,但它却以更加深沉、内敛的方式,融入到了我们的生活中。我们学会了在平凡的日子里寻找幸福,学会了在忙碌的生活中停下脚步,感受家的温暖与安宁。

至于为什么总感觉年味越来越淡了,这或许是因为随着时代的发展,过年的方式也在不断地变化。传统的年俗活动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而新的过年方式又未能完全深入人心。此外,生活节奏的加快也让人们难以抽出足够的时间去准备和享受过年。

然而,无论年味如何变化,那份对家的思念与对亲人的牵挂,始终是我们心中最珍贵的情感。只要我们用心去体会、去感受,就能发现那份藏在生活中的年味,让它成为我们心中永恒的记忆。

小时候对过年最深刻的记忆,来自母亲忙碌的身影,来自夜晚昏黄灯光下母亲忙碌的身影,那是我对过年最深刻的记忆。

     出生在七零年代,家在北方农村,有了记忆后,记得刚刚能吃饱、穿暖,但是远远达不到吃好穿好的地步,所以,小时候的我直到初中还穿过补丁衣服,补丁鞋子,因此,我是特别盼望过年的。因为过年的时候能穿上新衣服,真的新衣服,不是姐姐穿剩下的,不是大人衣服翻新的,新鞋子是不漏脚的,多好!

记忆中最喜欢的一件新衣服是橙黄色的,一件新外套,不知道是大姨三姨帮忙做的,还是表姐帮忙做的,那件衣服非常亮眼,像火焰一样的颜色,穿出去非常引人注目。试穿时,母亲还夸了我一句:小二妮皮肤白,穿上怪好看的。

这是极少出现的情况,也可能就是因为这句表扬,我才记住了这件衣服。

小时候,家里兄弟姊妹多,母亲真的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印象中,家里做饭的人有奶奶、妈妈、姐姐,但是母亲做饭做好吃。母亲手很巧,简简单单的食材都能做得有滋有味。

这么多年,我吃过很多次绿豆芽、黄豆芽,但只吃过一次花生芽。有一次,母亲从地里回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带回来许多发芽的花生,回来洗一洗、炒一炒,竟然也是一道美味。

小时候,每逢过年,母亲总要煮肉,就在院子里支起大锅,弄来柴火,放上大料,把肉和骨头慢慢地炖起来,一炖就会炖到半夜,肉的香气在昏黄的灯光里慢慢散开,飘到空中,飘到我的鼻子里,让我馋的睡不着觉,偷偷爬起来,眼巴巴望着,希望母亲能让我啃个骨头,或者往我嘴里塞上一点肉丝,那就是我最喜欢吃的美味。

那肉极烂,一咬就掉、入嘴即化;那肉极香,我至今还记得它的味道,总也忘不掉。

母亲过年时最忙碌,奶奶是帮不上多少忙的,一是不会做,而是不想做,做做平时的家常饭还行,但一到过年,必须得母亲亲自动手才行。

过年时,母亲还喜欢做鸳鸯蛋,准备一二十个鸡蛋,煮熟切成两半,再准备一碗肉馅,拿起一半鸡蛋,用勺子挖上一勺肉馅倒在鸡蛋上,双手一团,就变成了一半是鸡蛋,一半是肉馅的鸳鸯蛋。弄好之后,放进油锅里炸,只炸到全部金黄,才捞出锅,这就是黄金鸳鸯蛋的做法。

鸳鸯蛋可以直接吃,也可以和肉、豆腐、鸡块等炖在一起,都是不同的滋味。咬一口,机油肉的鲜香,又有蛋黄和蛋白的清香,颜色好,味道鲜,我至今喜欢吃,但总是没有母亲做得好。

过年时,还有一道菜,也是我们家饭桌上常常见到的,那就是白菜炖兔肉。小时候,田野里常常会见到黄色的野兔一闪而过,现在已经很少见到了。

父亲退休前,自己在外地工作,单位在山区,空闲时间就喜欢和自己的朋友、同事上山打猎,打得最多的就是野兔。退休后,这个爱好一直保留了下来,养几条黑色的细狗,叫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开上车,一跑就是一天。,那时候,家里总能吃上兔肉。

母亲做兔肉常常是和大白菜炖在一起的。先把兔肉绰过水,加入大料大火烧开,小火慢炖,直到肉快烂时,才把洗好的大白菜一片一片放进去,就盖在肉的上面,等着白菜一点点变软变烂,肉也就熟了。

母亲炖兔肉时喜欢放上几个干的红辣椒,所以,肉和白菜都含有一点淡淡的辣味。

兔肉是极烂的,白菜也是入了味的,配上一个馒头,能把人的牙香掉。

这也是童年里难得的美味。


每逢过年,枣馍也是要做的,我们叫枣花,面发好,搓成不同的形状,摆成不同的样子,放入煮好的大红枣,再用筷子使劲一夹,就成了三瓣、四瓣、五瓣的枣花,或者把面擀成两张面片,一厘米厚,20厘米宽,在一张面片上整整齐齐摆上一层红枣,再把另一个面片盖在上面,然后把做好的枣花再放上去几个,摆成不同的图案,上锅蒸熟就是大花糕,是上供用的,过了初五、十五,就可以在锅里再加热,切开吃掉。面的味道,枣的香甜混在一起,也是童年的美味。

一开始是妈妈和奶奶在做,后来姐姐也可以帮忙了,我直到长大了,也不是喜爱做这些时期,非得母亲催着吵着哄着,才勉强动一动手,好像自己多厉害似的。


小时候,每逢过年,父亲是一定回家过年的。他不会做饭,但是因为写得一手好字,不停地帮人写对联,写牌位。快元宵节的时候,准备一堆彩色小纸条,写上许许多度的谜语,挂在院子里,让大家猜,猜对了奖励一颗糖。

不仅让我们兄弟姐妹猜,邻居小伙伴、同一条街上的人都可以来猜,花花绿绿的纸条、来来往往的人群,给农家小院带来不一样的风采。

母亲管衣食住行,父亲管精神享受,分工明确,各负其责。


人,小时候可能不喜欢父母的样子,甚至心里下定决心要成为和父母不一样的人,但是,长大后,自己确又真的成为了父母的样子。


长大、结婚、有了孩子,有了自己的小家,慢慢学会了做饭,学会了蒸馒头、蒸面条,学会了过年时,像小时候看到的母亲一样,每逢过节熬夜做各种各样的东西,蒸彩色馒头,蒸发糕,蒸卡通包子、花卷;炸肉丸、炸鸳鸯蛋、炸排骨,做许许多多过年吃的东西。

很多时候,都想母亲一样,需要熬到很晚,甚至忙一个通宵。不同的是我的孩子不像我小时候一样,等着吃肉,抢着吃鸳鸯蛋。

现在,我到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父亲母亲的年纪都大了,尤其是母亲,腰弯的厉害,做饭、打扫卫生也越来越力不从心,兄弟姐妹都离得远,回家的次数不多。

为了不让母亲在劳累,过年前,我们会买各种各样的东西回家,幸亏现在超市里什么都有,炸鱼、炸排骨、烧鸡、面点,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买不到了。

过年的东西一堆堆往家里拿,但不知这些东西的味道是不是母亲心目中的味道。


随着年龄的增长,想宅在家里的愿望越来越强,不管是周末还是假期,都不想出门,只想留在家里,我就特别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那么想出门玩,带着孩子去这去那,玩这玩那,不累吗?

其实,我心里是有一个愿望的,过年的时候去一次东北,赶一次大集,在雪地里打几个滚,玩几次滑出溜,我马上就五十岁了,我真怕年龄再大一点,我就没办法完了,不敢玩了,老胳膊老腿摔一次就够我受的了。

但总是不凑巧,要么孩子要上辅导班,要么家里有事,要么老公觉得过年不回家,怕婆婆感到孤单,所以因为这因为那,总也不能成行。

也许年味就是这样一点点变没的。

也许只能在电视上,手机上看别人过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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