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北行

第五回：伪·极地与真·极地的交界线

1664·11·5

“这不可能，她是什么时候患上蝶烧须的？”幻影不相信地喃喃自语，她紧紧地贴着飞瀑，似乎想让自己的体温传递给飞瀑。冰天雪地之中，两只狼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雷洛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不敢相信，刚见到两只同族动物，其中一只就死了。而且，那还是照顾了他几十天的飞瀑啊！雷洛不知道能怎样安慰幻影。

当天，他俩将飞瀑下葬了。

雷洛默默地离开了洞穴，蝶烧须是会传染的，他不能再传染给幻影了。他继续向北前进，向真正的极北之地前进。大概又走了一天，雷洛突然看见了一条线。

这是由于空气温度相差极大造成的，雷洛犹豫了一下，探出爪子。“嘶——”雷洛哀嚎了一声，好冷！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冰川的话，真正的极地，和他之前所认为的极地，真的是天差地别。但雷洛没有选择，为了找到狼人，他必须踏出那一步。雷洛一闭眼睛，纵身一跃，跃过了交界线。

“啊啊啊！”不行，太冷了，太冷了！雷洛挣扎着退回到原来那一边。

“好吧，还是先去捕捉猎物！”雷洛只好说道，他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像是个冰雕似的。这是一种捕猎方法，让猎物自己过来。雷洛大概一动不动地呆了半天，一只兔子靠了过来。雷洛突然一爪捉住那只雪白的兔子，抓断了他的喉咙。雷洛饿了半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这下，他总算是有了一些力气，虽然肉不多，但勉强可以顶饱。雷洛鼓起了勇气，一步，一步踏向了交界线的另一边。他刚刚踏进了交界线，踏进去的那一片身体，只过了一分钟不到，就结起了霜。雷洛本想再退回来，但他想道：“不行！”他继续向前。

“啊！”

雷洛强忍寒冷走向极北之地。

一步，两步，三步······

雷洛总算还是停了下来，随着时间的流逝，雷洛的皮毛也变得越来越厚，越来越抗冻。

这天，雷洛又遇到了冰川。

这天，雷洛正在实行“不动捕猎法”捕食猎物。风刮得他的心瑟瑟发抖，等了一天多了，也没有任何猎物上门。这时，暴风雪中一个巨大的影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雷洛实在等不及了，一下子扑了过去。这时，一声极其耳熟狼嚎传入了雷洛的耳中。

雷洛一下子就想起了他梦中听见的小狼的声音是谁的了，是冰川！

他扑倒的，也是冰川！

“狼人？！”冰川显然还没有认出雷洛，“赶尽杀绝！”他趁雷洛不备，双腿狠狠地在他的肚子上一蹬。雷洛一呆滞，冰川乘机逃脱。随后，冰川又一口冲着雷洛咬来，雷洛一扭头，冰川咬偏了。

这一切发生都只发生在一个心跳的时间之内，雷洛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等······”雷洛勉强发出一个声音向他叫停，但风是从冰川那里往雷洛这里吹的，他的声音瞬间又被吹了回来。冰川又一爪抓来，雷洛的脸上又多了一道疤痕。

雷洛生气了，“喝！”他大喝一声，双爪狠狠地抓住冰川的身体，将他按在地上。“冰川，你看清楚来者再打好不好？”雷洛怒吼道。“雷洛？”冰川停止了挣扎，瞪着眼睛打量着雷洛，似乎是想仔细看看雷洛是不是冒牌货。在冰川完全确认雷洛不是冒牌货后，他拍了拍雷洛道：“风雪之中我都看不清你。不过你怎么到极北之地来了呢，我不是跟你说了这里很危险吗？”

“我要找我的族人啊。”

“你的族人？可······”冰川欲言又止，雷洛看出了他想说什么，就问道：“可什么？”

“没什么。”冰川遮遮掩掩地说道。雷洛可不会被这点小伎俩骗到：“说啊！”他威胁道。

“额······这······”冰川吞吞吐吐地说着，“就是······就是······”

“说！”雷洛加重了按住他的力量。

“嗯······你不用找你的族人了。”冰川话说了一半又不说了。雷洛听出了什么，但是他却有些不相信，他想也许是冰川知道他的族人在哪里。但是，这种可能性极小。

“为什么？”雷洛绝望了。

“你的族人已经······被灭······灭族了。”冰川将头偏向另一边，似乎不愿意面对雷洛。雷洛将冰川放了开来，眼中毫无光芒。这是他早就知道的结果，但当这个事实真的摆在他的眼前时，雷洛觉得身体什么东西好像碎了。

“被······谁？”雷洛声音沙哑，一字一句中透着疲惫，“灭族？”

“你······不用知道了。”冰川低着头，始终不敢看雷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