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两个月了。”
布兰德向椅背靠去,手里端着一盏波罗为他沏的中式茶慢慢啜饮。
“两个月了,连一点踪迹都没找着。简直难以置信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在这片土地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啦?而且我们还是她一消失就立刻马上开始搜索!她绝不会跟着那家伙的汽艇走了,我们对那汽艇搜查的可仔细了!那汽艇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女人也没有尸体。”
“那是什么款式的汽艇?”波罗问
布兰德狐疑地看着他
“不是那种你想的走私船,没有暗门也没有暗室。”
“我没那么想,我只是想问那是大船还是小船。”
“喔,那可是艘好船!肯定花了不少钱,新喷漆的靓丽船身,里面还有豪华配件。”
“好极了”听闻回答,波罗地声音里充满愉悦
“这是什么意思?”
“保罗 洛佩斯是个有钱人,这显而易见。”
“也许吧,可这和斯塔布斯夫人有什么关系?”
“我现在确定了一件事——斯塔布斯夫人已经死了。”
布兰德缓缓地点头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我们打捞起了一顶在河面上漂着的稻草帽子,就是她失踪时戴的那顶。也许她的尸体会随着河流被冲进海洋,或者在某天被冲上岸,虽然到时候可能会难以辨认。我认为那天她一定是跑去了码头那儿,只是不知道是自杀还是他杀。”
“是谋杀。”波罗回答了他的问题
‘是谁杀了她?”
“你没有仔细想过吗?”
“我是想过,但是没有证据啊。我认为她是被保罗 佩洛斯杀死了。还记得他来格林谢尔的时候是一个人开了一艘小汽艇吧?他先在船屋附近登陆,等着斯塔布斯夫人偷偷从宴会上溜出来见他,他敲晕她或者捅死她,然后再把她扔进河里。想想看夏天有那么多观光船开在河上,来度假的人们又叫又笑忙着互相打水仗,这可不就是杀人最好的时机了?不过只有一个人透过船屋的窗看到了这一切,所以她也被杀了。”
他停住了,用询问的目光观察着波罗对这番推理的反应。
”只是我们没有证据,我们没有办法拘留他,只能放他回家。我们也不知道他杀害斯塔布斯夫人的动机。她没有任何财产,只有一个在六个月前与乔治先生写好的婚前协议,所以不可能存在经济纠纷。我们查阅过了所有账目往来,乔治先生是个有钱人,但他的妻子身无分文。”
他恼怒的叹了口气
“所以动机到底是什么?赫尔克里 波罗先生。洛佩斯究竟能从中获得什么?”
波罗向后靠去,将两只手指尖对在一起,语气平淡地开口缓缓道。
“让我们先根据可以确定的事实按照时间发展的顺序来看一下,格林谢尔庄园是由最近娶了一个西印度女人的乔治 斯塔布斯买下。斯塔布斯夫人是一个在巴黎接受教育的孤儿,在父母双亡之后由福利特雅夫人陪伴出入伦敦社交界。而福利特雅夫人则是在丈夫死后遗留在格林谢尔庄园的寡妇,乔治先生也许是感念于此才允许她继续居住在庄园的小门房里。但根据侍奉福利特雅家族的老仆人所说,格林谢尔是属于福利特雅家族的,也将永远是福利特雅家族的。”
“你说的是老莫多尔?那个曾经住在码头旁边的小木屋里的莫多尔?”
“曾经?他去世了吗?”
“可能是那天晚上喝多了,他从码头对面回来,从船上跳下来的时候一脚踏空了跌进河里就被淹死了。”
“这是意外吗?”波罗问
“你认为这不是个意外?也许他知道了一些事,比如关于他孙女的死?”
“他的孙女?”波罗一下子坐直起身来,绿色的眼睛里焕发出激动的光芒。玛琳 塔克是他的孙女?
“是的,他独生女的女儿。”
“原来如此……”波罗喃喃自语,“原来如此,我早该想到这点……”
布兰德不由得向波罗挪近一些
“波罗先生,我还是不太明白。”
“好了让我继续说下去,乔治先生带着他的年轻妻子来到了格林谢尔,不过在他们到达的前一天正巧庄园遭遇了一场台风。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还有一棵巨大的橡树被风吹倒在草地上砸出了一个大洞。于是乔治先生在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之后找人来建造了一种叫福伊的凉亭,但根据一个建筑师所说,那个地方土质非常松软,且布局结构也并不合适建造福伊。”
“也许是乔治 斯塔布斯先生并不知道这一点。”
“但之前还有人告诉我他具有一流的审美品味,这一点就变的很可疑了……”
“那这代表了什么?”
“我正在尝试将发生过的事拼凑在一起来的道那个注定的真相。”
“波罗先生,但是我们现在好像并没有在谈论谋杀。”
“这就是关于谋杀的真相,不过我们必须从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