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吓破胆”之二事
作者:苏墩儿
俺小姨自幼胆大,天不怕地不怕。
1.遇到锅排大小的巨蛇
1985年前后夏季一天,她去二里寨她姨(苏墩儿姨姥姥)家,和她姨一起去地里翻红薯穰。
翻红薯穰时,需要把一排排穰翻过来,这样可以防止红薯秧生根结小红薯,确保营养都供到主根上,提高红薯产量,方便采收红薯。
一颗颗红薯穰翻过来,当俺小姨翻“一颗红薯穰”时,却翻不动,俺小姨很纳闷儿,定睛一看,赶紧抱起身边的女儿盼盼(约一两岁)往大路上跑去。
那哪里是一颗红薯穰,分明是一盘蜷缩起来的绿色巨蛇,盘起来锅排大小,粗的地方有比拳头还粗。
俺姨姥姥发现她外甥女抱着小妞妞惊慌失措跑向路,忙跟上问询发生了什么事。
知道事情原委后,俺姨姥姥手里拿着一根棍儿?返回刚才她外甥女受惊吓的地方,用棍指着巨蛇说:“你赶紧走吧。看看!你把俺外甥女吓成啥了?”
巨蛇没有挪窝,吐着信子,盯着俺姨姥姥。
俺姨姥姥又说:“你把俺外甥女都快吓死了,你还不走不是?”
听后,巨蛇缓缓伸开身躯,顺着两行红薯穰中间的空隙,迅疾爬走了。
这时俺小姨抱着盼盼妞也回到她姨身后,眼瞅着约三米长的巨蛇爬走。巨蛇爬过田地,爬下河坡,游进小河里。巨蛇在小河里横向游时,身躯几乎把小河铺满。
此事过后,俺小姨的大胆儿少了一半:只要见到蛇,就莫名害怕;一个人走夜路,也害怕。
2.被抓进派出所
2015年前后夏初一天,刚收麦不久,俺小姨到村东地浇水,准备让玉米发芽,地里有收麦后留下的麦茬(zha,一声,开封县方言,麦根部留在地面上的部分)。
走到地头,她瞅见东西向的长垄沟(引水渠,约一米宽)里长满了灰灰菜,灰灰菜已经成熟,结满了籽,叶子还绿油油的,垄沟里还有村民扔的干草。
俺小姨嫌弃灰灰菜草籽成熟后进入地里,生根发芽长大后薅草麻烦,就用打火机点着了干草。
枯草遇火苗,迅疾点燃,变成一小团火、一大团火。这一天风二三级,还有旋风。
一个旋风刮过来,火苗越过了垄沟,引着了她家地头的麦茬。约三米宽的地头麦茬全部蔓延着火后,火借风势,又点燃了与俺小姨家地挨边街坊地里的麦茬。火势甚大,白烟黑烟直往天上冒。
火势太大,俺小姨无力扑灭,一共着了四家地里的麦茬,约十亩地。当时的地里只有麦茬。以前他们嫌弃镪(开封县方言,铲的意思)麦茬麻烦,麦茬也没有大用,往往放火烧掉。
过了一会儿,俺小姨,听见警笛声,没有在意。警笛声渐渐由小到大,一辆警车出现在她家地头,停下来。下来四个身着制服的警察,走向俺小姨。
近前,一个警察问:“有人报警,是你点嘞火?”“是我。”俺小姨答。
这个警察又说:“走吧,上车。”俺小姨就跟着他们上车。车开动后,不一会儿进了陈留镇派出所。
俺小姨人生第一次坐警车,第一次进派出所,不知道点火到底该承担多大的责任,很害怕。
进入问询室,警察让俺小姨坐下,做笔录,问:“不让放火,你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俺小姨答。
……
21世纪头十几年,一些时候我国很多城市环境空气质量非常差,雾霾多发且严重。自2008年起,我国农村全面禁止燃烧秸秆,以减少对空气质量的影响。
在派出所待了约一个小时,利儿哥(俺大姨家儿子)走进询问室,领着小姨回家。
坐警车、进派出所、做笔录后,俺小姨的大胆儿,几乎全没了。自此,无论是走在路上、在家、在地里干活等,还是赶集赶更,只要听到警笛声,心就发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