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佚名
在朋友的儿子房间里睡觉,一觉醒来,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朋友看到我醒了,进来帮儿子收拾东西:开了口但还没有喝完的可乐、儿时的照片、断了弦的吉他、还有各种卡片、各种衬衫和领带... ...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朋友一边收拾,一边责怪儿子的大手大脚。
恰好这时,又搜出一包蛋黄派,她扔给我:“吃了吧,坏了怪可惜的。”
我接过来看看,外包装上连生产日期都没有,不知道买了多长时间了:“我才不吃,怕吃死人了。”
“一个蛋黄派能吃死人?你活得还挺爱惜。”
“那当然,你儿子都挣钱了,我女儿还小呢。”然后我把那个蛋黄派,投到垃圾桶里,随手拿了一本书,胡乱地看起来。
过了一会儿,朋友又收拾出一包开了口的乌梅,她自己吃了一颗,把剩下的给了我。
我接过来看看那乌梅,又放下:“我不吃,不知道开口多长时间了呢。”
“行了,我都吃了,你怕什么?”
“什么都不怕,怕死。”
朋友白了我一眼,把那半包乌梅拿回去,然后随手抄起一本书,向我扔过来。我一边躲闪一边接了那书,居然是柴静的《看见》。
有了好书,便坐在那儿,再也不理朋友了,一任她收拾衣服、洗衣服、做饭... ...我只坐在那儿看我的书。
第二天早晨,她爱人上班走了,我看书,她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一边走一边伸胳膊蜷腿地锻炼身体。我看到了那半包乌梅,随手拿了一颗塞进口中。
“你不怕吃死你啊?”
“你昨天都吃了,到现在还没死,这肯定没问题啊!”
“好啊,我要是吃死了呢?”
“你不活得好好的吗?别说那样的丧气话。”
“你说起来理直气壮,我一说就成了丧气话了?这乌梅好吃吗?”
“还行。”我一边说一边头也不抬地又去拿,被她一巴掌拍到手上。
“你干什么?不让吃算了,看你把我的手拍的,都红了。”
“我一巴掌拍死你,让你不安好心!”然后,我们俩笑倒在一起。
然后她对我说:
“你女儿小你怕死,我儿子大了我也怕死!世界上最怕死的人和最不怕死的人,都是当了妈妈的人,你说对不对?”
我的心一下就被触动了,沉吟了一下说:
“是啊,当了妈妈的人,和平年代怕死,怕自己死了,苦了孩子,每天都活得小心翼翼。一旦有什么危险,妈妈又成了最不怕死的人。”
“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为了我们不顾生死,这个人就是妈妈!”
然后,我们都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我们俩不约而同地拿起手机,突然很想给妈妈打个电话......
大山送你一句话:
常回家看看,不要让母亲感到孤单,盼望你的归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