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爸爸的一个八十多岁的师兄,一个老中医驾鹤西去,我陪爸爸去祭拜吃酒,顺便游览了一下我阔别几十年的老故居,还有老学校。
这房子是我出生的地方,也是我15岁以前居住的地方,现在仅剩下的这一间房子没拆。记得1978年妈妈生小妹的时候,爸爸在外工作,妈妈一个人在家里生下小妹,才12岁的我无助的在房间大声疾呼隔壁婆婆帮忙,没有呼应,妈妈只好自己给小妹断了脐带,没有任何人的帮助生下了小妹。那时的房子隔音效果是很差的,半夜三更却没叫醒隔壁婆婆。七十年代,估计是还没有使用电的年代,晚上一片漆黑,一般人都不敢出门的,况且那个年代经常有狐狸什么的野生动物出没。
这是我家的后门,这么多年,门扇依旧完好无损。以前外面还有一个拦杆门。
房子后门是猪栏厕所,猪栏厕所上面是混泥土结构的,上面可以晒东西,记得有一年,我家晒的南瓜皮有几箩,晒干的南瓜皮蒸了又晒,晒了又蒸,很好吃。可那个年代我们却因为南瓜吃多了而不喜欢吃。
猪栏和厕所是连在一起的,那时养一两头猪一般要养一年半载。一头猪往往长到两三百斤。1989年,妈妈为了生弟弟,躲避计划生育,过年躲在外面待产,家里的一头养了一年,重三百多斤的猪被当时的大队领导像土匪一样带了一帮人牵走宰了。那年,七十多岁的老奶奶带着我们几个小女孩在家里孤苦伶仃的过春节,没有肉吃,几块豆腐还是亲戚送的。还好,年后初八我家就有了弟弟,有弟弟后我家日子越过越好,弟弟现在特别孝敬父母。
这是我家后面的一扇窗,现在几乎变了模样,只有窗户栏上白色的油漆还能见证我家那个年代家里的漂亮。窗户叶子好像换了,以前是红漆漆的。那时我们的房子里面是用石灰粉粉刷的,地面虽然是泥土地,但光洁的一尘不染。
这是我上小学时的教室。靠大树那边有一间房是我五年级的教室。我读小学时的学校本是建于清朝时的一个完小。是一个四合院,院中间有几颗高大的四季长青风景树,有桂花树,玉兰树。每到八月,桂花香飘满全队。秋冬季的傍晚,树上落满了麻雀,叽叽喳喳打破了放学后校园的宁静。上图我的教室是后来新建的。现在完小的旧貌不复存在,小学改建了又建,最后还是因为没有生源变成废屋。
印象中,过去的小学是一个美丽的建筑群,有大礼堂,礼堂前面是长方形的操坪,操坪前有一颗需几人环抱的白杨树,白杨树估计有百多年,高耸入天。春夏季白杨树枝繁叶茂,秋季金黄色的叶子纷纷落下,将地面铺上一层金黄色的地毯,太阳的余晖斜照过来,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操坪除了是学生做操,放学排队的地方,也是我们全队人集中玩耍的地方,每到过年全队的人都集中在操坪里玩,那时侯,过年学骑自行车是所有人最快乐的事。那时自行车很少,爸爸的自行车是最让别人羡慕的,我也便在十岁左右就学会了骑自行车。那时的自行车是很笨重的,我只能在三角叉里骑,那个年代女人会骑自行车的人很少,况且我是一个小小的孩子。十三岁左右,当我骑着自行车,自行车后带着柴火在马路上行驶时,一路回头率很高。操坪右侧是一条古街道贯穿东西,街道旁有一排房子,有我的家,左侧是学校四合院。院内前有大讲堂,四周是教室,中间是风景树。以前大队的大型唱戏演出活动,大队全体大会等等都在这里举行。教室,走廊一共可容纳几千人。我家和学校对面对户,我还没上学时就可以认识很多师生,每天在家里都能听到学校朗朗的读书声和嘹亮的歌声,还时常能听到老师演奏的悠扬的风琴声。
时过境迁,我家搬离老屋已经三十多年,虽然现在的家和老屋只有区区几里路程,因为我们平时在外工作,老屋三十多年前卖给了别人,现在几乎不怎么去老屋。老屋这边的一切只能留在我们的记忆中。昨天去了老屋那边吃酒,队里以前的老人家认识我的人都近八十左右。那些老人家一见我还能清楚的叫出我的名字。还看到几个小时侯和我一起长大的熟人,如今有的已白发苍苍。还有很多年轻一点,包括一些后来嫁进来的妇女都不认识,更不用说小孩了。过去的老房子几乎没有一两栋,取而代之的是高大漂亮的楼房。虽然分不清哪家是哪家,但从过去的老位置也可以判断出房子的主人是谁了。
有两个年轻女孩从我眼前走过,花季年华,漂亮而美丽,后面跟着她们的爸爸,是我儿时一起上学,一起玩,一起长大的伙伴。她们的爸爸笑着对我说:这是我两个女儿,一个在北京工作,一个在读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