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写作的目的不单纯。我想通过写作来赚取一定的费用,用于缓解当前生活的狼狈。我像抽着烟饮着发绿的水,在闷热难耐或者寒风刺骨的小屋里熬夜疯狂压榨自己大脑的大多数码字人一样,在文字面前初来乍到,却又倾心已久。文字稿费不高,对于当前的境况来说是杯水车薪,没有选择其他的方式来救援,自我安慰中想我还是在奄奄鏖战生活这头猛兽的淫威,在生活的底线还算有着清高的坚持。
有时候,深夜梦里醒来,盯着生活这头猛兽在漆黑的墙壁上闪着血红光色的双眼,心中怒火中烧便腾的坐起身与它怒目对视,三秒,我就已经蜷缩在更黑的被里不敢出气不敢探出头来。没有人看见的深夜里,我惨败了。夜幕落下,有些人的一天才真正开始。或在颠倒了是非的灯光里咆哮着谁人都听不懂的话语;或在流淌着血色的幻影里扭动着内心猛兽的身躯;或用一杯杯灼烧的烈酒贡献给永不满足的欲望、永不停歇的悲伤;或在一次次的性交,身体撞击溅起的汗珠四散开来,滋润了疲倦,更给猛兽添上了一根根悔恨的羽毛。哦,深夜里惨败的还有更多人。
不用好奇我生活中遇到了什么样的难题,于你而言,看了也许会感叹“哦,确实挺惨”抑或是“嗨,这算什么”。无论什么态度看过会很快忘记,感谢你此刻不中用的大脑,很快忘记别人的幸与不幸,重新投入到另一个人的叙述中;可是我不接受你任何一种的眼光与评价,保持冷漠最好,不要流露一点点的同情与悲伤,最好是像遇见一个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毕竟,任何人都会不好意思被别人窥见自己的脆弱。
记得有一次和男友吵架,时他爸妈也在,不敢当着他们的面和男友闹起来,于是强忍着内心的怒火,脸部肌肉抽搐着颤抖着嘴角给了他一个微笑,转身拿起卫生纸走向了洗手间。踏进洗手间的那一刻泪水便一发不可收拾,可是内心还在抗拒,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一会儿出去眼睛红红的怎么办?即使是最亲近的爱人,也不愿在他面前展露那如天崩地裂的情感崩溃,讲真,哭是真的不好看的面部动作,你可以对着镜子试一下,不过人往往会被自己那晶莹的泪珠感动而认为哭很美,所以才会使劲儿挤本就干涸生涩的双眼,硬挤出几滴水来。
看着桌上亲爱的为我削的苹果,知道我因为没有耐心一口一口把苹果咬着吃完所以给我切成了小块,这个细微的举动让我有些难以继续抨击生活了。本来是下定了决心,因为你的淫威逼迫我用生疏的文字辜负我对写作的纯真情感,想要把你一点点的挫骨扬灰,可是无论怎样,明天你还会铺天盖地的朝我涌过来,虽不会游泳,我也得拼命挣扎在你的波涛汹涌中存活下来,还不能苟且。最近在读《皮囊》,每每想到文中阿太的话,我都会重新鼓起生活的勇气,也重新充满干活的力气,踏踏实实把眼下的事情做好。
阿太说:“身体不过是一副皮囊,你得让它为你做事儿。”
我会强迫自己把写作这件事儿坚持下去,无论得不得到的稿费,我也要坚持下去。我要把这一个习惯从被生活逼迫转为自愿,从目的不单纯转为 jiust because of l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