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曾小一
我们在烛光中疯狂的接吻,这时我的手机来电话了,来电显示是:“老婆。”
我叫赵国庆,我怎么也没想到我出轨了,而且严重偏离轨道。
我和老婆阿莲是附近有名的媒婆介绍认识的,她是隔壁村的,到了该嫁人的年龄,她爹拜托媒婆帮她物色个好的小伙子,不挑家庭,只挑人。之前我们并不认识,她听媒婆猛夸我。说我外表生的好,内心却是个老实人,不会什么花花肠子,以后肯定疼老婆。别人见了我都一个劲儿夸我老实,以至于我以为自己就是个老实人,在老实人这个称号的掩饰下生活了好多年。
其实那时候我喜欢一个村里的姑娘,那姑娘也挺中意我的,但是她家嫌我家兄弟多,又穷。所以她爹把她许给别家了。那个媒婆告诉我爹娘,阿莲人能干,又孝顺,特意介绍给我。阿莲和她家人不知道媒婆正是我远房亲戚,就相信了,非要媒婆拉上我去见上一面。多么善良又单纯的家庭啊。
我们在双方父母的商量下,决定在她家见面。这不止是我们两个人的见面,她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把我围得水泄不通。阿莲从她房间走出来,她个子中等,皮肤白皙,五官寡淡。除了简单的自我介绍,我一句话都没有说。是的,我喜欢漂亮的姑娘。然后她家各种意见满天飞,同意与不同意的各占一半。最后轮到阿莲表态,她悄悄的在她母亲耳边说了什么。她家留着我们吃了顿点心,我们的事就成了。没过几天就定婚了,特意挑了一个年底的黄道吉日来完婚。
阿爹看出来我并不是很满意,便叫大哥来劝劝我。
“你小子,别惦记那姑娘了,阿莲多好一姑娘呀,又不要我们家彩礼。以后分了家,还能帮着你干活。多务实呀,其实,关了灯都一样,你就别在这闹情绪了,我们家没那个条件。”大哥比我大上一轮,根本不理解我,不过他说的对,我们家确实太穷。村里有好几个老光棍,都是家里太穷,年轻的时候娶不起老婆。
就这样我们结婚了,新婚时期,日子过得还比较有激情,阿莲那平淡无奇的五官拼凑出来的那张脸,竟生出美意来,而且一天天的越来越美。对未来我也充满期待,希望给阿莲带来更好的生活。
我一不抽烟,二就有时喝点小酒,三不赌博,为此阿莲还常夸赞媒婆说的都是实诚话呢,每年过节的时候,她还特意提着东西去送礼表示感谢呢。我可委屈了,明明是我自己没闲钱供自己娱乐,怎么这好处费都成媒婆的了,心疼那几斤猪肉。不过我还是很感谢那个远方亲戚让我遇到阿莲的!
婚后第三年阿莲就为我生了对可爱的龙凤胎,组成了一个“好”字。孩子出身后,我更加惜命了,挣钱的欲望也在每天增加了。
那时候的农民大多只知像父辈一样种田,种了一辈子田,生活依然很艰苦。不像现在的人外出务工虽然很累,却能提高生活水平。我们干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活,是个本分的庄稼人。在三伏天每天早出晚归,收入却寥寥无几。就连同样品种的稻谷,收购粮食的商贩也因村里路不好为由,一百斤的粮食足足比路好的大村子里低上六块钱呢。当时的猪肉才五块钱一斤。
我不甘心当一名老实的农民了,在农活不忙的季节我干起生意来了,我开始在各大村里收购垃圾拿到镇上去卖,在村里收购的五分钱一个啤酒瓶,塑料瓶,在镇上我卖一毛钱。
几年下来,收垃圾的越来越多了,利润就少了。我把积累下来的一些钱,决定在国庆节那天建新房子了。
因为我是雇主,我家管师傅中午的伙食,时间久了我就和货车司机混熟了。他告诉我现在正是建房子的好时机,以后建筑材料会上涨的。附近几个村子里就他一个司机,他预料会有更多的人开始造房子,建议我可以考虑加入他那行,又可以帮着家里干农活,又可以挣外快。
就这样他教了我一些基本的汽车操作,说来我还挺骄傲的,我坐上去没几分钟就会开了,更加兴奋的想要立马就买车。阿莲是不赞成我干这行的,因为她觉得不安全,而且她从小听别人说,“十个司机,九个色。”听完这话我哈哈大笑了,我老婆太可爱了。
我告诉阿莲:“这话你都相信,好,那我就当那个唯一不一样的。”
阿莲带着这个隐患,虽然担心,却选择相信了我,从此我就踏上了司机这条道路。
虽然每天奔波在砖厂和沙石之间,认识了不少人,累并快乐着。生意果真很好,第一年我就成为了村里第一个万元户。数钱的时候阿莲高兴坏了,说自己还好没阻拦我。快过年的时候我带着阿莲和两个孩子每人都买了一套新衣服过年,还置办了好多年货回家。
每年年底我都忙着收账,照顾不了家里的事。每年的鸡鸭鱼肉都是阿莲一个人忙活,虽然她多有抱怨,为了安全问题他也从来不催我快点回家,每年也都是等我回来再烧年夜饭。倒是两个孩子埋怨我,说别家早就吃饱饭放烟花去了。给完了压岁钱,他们兄妹俩就把新衣服换上了,等不及初一穿,非要大年三十晚上就穿出去找各自的同伴玩。我和阿莲就在家看春晚。
建房子的人越来越多,我的生意也越来越好,开车的司机也越来多,因此我认识了不少朋友,经常在彼此家里轮流聚餐。阿莲每次都很热情的烧一桌好菜,他们都夸她是大厨,让我很有面子。我承认我有点大男子主义,从来都不接触女人干的活,更别提做饭了。
嫁到我赵家这十多年来年来,她尽心尽力,对待公婆和我各个兄弟姐妹比我还要热情,得到他们一致夸奖。这一点我就回馈不了给她,我不太喜欢去她娘家,我呆不惯,这有点自私。
工作忙起来,很多时候我都是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孩子们都向妈妈连抱怨见不到爸爸,相对阿莲,他们更爱我。她伴演的是严母,而我陪伴的时间少,只能是慈父了。阿莲一咬牙一瞪眼,孩子们吓得连哭都不敢出声。而我每天工作离开前,都会在他们枕头底下塞上一两个钢镚。就这样,从小这兄妹俩就被我收买了。常在我面前说妈妈凶,不喜欢妈妈,阿莲说生了两个白眼狼。
一家人和和睦睦,手里头又有点小钱,这样的日子,永远都不嫌多。可是这样幸福的日子,在一个太阳发白,万里无风的日子里悄悄发生改变。
我在车里吹着空调,听着音乐。突然看见前面有一位打着遮阳伞的一女人正向我招手,旁边还站着一个小男孩。这么热的天我一猜就知道她是想搭顺风车的,我把车驶向他们,果不其然,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