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日光下最适合做白日梦。最爱的白色蔷薇爬满院落里青砖的围墙,郁郁丛丛一大片,铺天盖地的花香柔柔地吻在风间。屋檐上青苔都醉了。我挂一盏古铜的风铃在檐角,它呀就随风慢慢、慢慢的摇呀。
瓦屋顶上的阳台,我也栽一大片的白蔷薇,任它们生长,把枝和花挂到我一楼的窗。最古老的六格玻璃窗,纯白的纱帘。油褐色的藤椅,垫着米白色的蒲垫。我就靠在上面,披散着头发,穿白色的长裙子,不施脂粉。闭着眼,摊开的诗集反扣在手边,茶炉里的水噗噗冒热气,蒸腾了一屋子的碧螺春香气。窗台上红色掉漆斑驳的收音机放一些很古旧的旋律。那只浑身雪白的狸猫就在院子角落一株洋槐的枝桠上打盹,风吹树叶响。不知不觉就睡了去。天色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