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一次配姥爷看电视 其实是他在看电视而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玩手机 妈妈坐在姥爷床另一边的椅子上
新闻联播之前的广告 妈妈去屋外的床旁躺会儿 屋里只剩我和姥爷两个人 刚刚发表了自己的心情 就看到姥爷转过头来和我说话 他说话时露出了零星几颗大牙 含糊地蹦出了几个音 我一个字都没听懂 他就对我笑 记忆中姥爷嫌少有这样开怀的笑容 从印象里姥爷就是躺在床上的 姥姥总说姥爷以前多么意气风发 后来得了脑血栓就一直躺在床上了 我和姥爷的交流几乎没有 可能是我性格中不愿意与人亲近的缘故吧 前两年姥爷治病还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只能像个孩子一样时不时蹦出一两个音节 我就更没有陪姥爷说过话了 还以听不懂为由心安理得起来
也许是因为那个笑容吧 我重复地表示没有理解他的话 姥爷又对着我重复了两次 可结果还是一字未明 便去找妈妈让她来翻译
妈妈也是听了好几遍 问是不是问放假了没有 姥爷挣扎着摇摇头 还用手比划着 想要在另一只手上写字 可能却没有力气支撑 终于妈妈听出了 姥爷在问我有没有入党 当时不知道为什么 感觉眼睛热热的 好像有东西要流出来了
好像和姥爷之间从来没有那么靠近过
一个整天躺在床上不会说话的老人也关心着在外地读书的外孙女 只是爱在心口不能表达 如果牵挂有声音 它一定一遍遍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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